“老二!”姚老大目视姚老二,铁青着一张脸,阴森森的说道:“你就这么盼着我儿去死,还是,你的本意是要闹出点事儿来,你想分家?”
这些年不比以往,家里的事儿族里事事插手。也没了’父母在不分家’的说法,只要把父母的养老问题分说清楚了,立了契书就行。
原来,姚老大姚老二不愿分家是因为家里有姚老三的补贴在,姚老三每月给家里十块钱不说,他在厂子里发的粮票油票布票工业票都拿回家里来,时不时的弄点荤腥给家里解解馋,兄弟两家自然愿意跟着沾点光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老三娶了个城里精明会算计的媳妇,每月给爹娘五块钱的养老钱都一直拖欠着,更何况老三其他的福利待遇了,家里是一星半点都见不到。兄弟两家没日没夜的上工,挣的粮食和工分都在老娘手里攥着,老娘总是念叨着家里要没粮食了,可小妹姚余喜的零嘴就没断过,娘半夜三更煮的红薯蒸的玉米饼都哪儿去了?
这荒年里,谁家的大人孩子不是皮包骨,唯独妹妹长了一副壮实高大的身板子,儿子闺女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娘就舍得把两个儿子饿的走路都打晃,把闺女养的白白胖胖的走路都费劲?
姚老二被大哥这么一说愣住了,他当然想分家,爹娘只知道疼妹妹,大哥家的儿子是征粮队积极分子,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老三被新媳妇拿捏住了,家里是借不上力了,这么个家留下来干啥,吃苦受累还挨饿,还不如分了各过各的。
“分就分,谁怕谁啊?”
“行,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谁后悔谁就是孙子!”
哥俩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了,眼看分家的事儿就成了定局,姚老憨气的一口气上不来,晕倒了。
姚余喜嚎叫着冲上来扶住了姚老憨,尖着嗓子大骂哥哥嫂子不孝顺,骂一帮小崽子饿死鬼投胎,敢偷爹娘的粮食吃。姚老娘也没管姚老憨咋样了,怒骂着冲了上去扇两个儿子的嘴巴子,嚎叫着要把这两个不孝子送官府挨枪子。
姚老憨清醒后,先是骂了老婆子和女儿的不懂事儿,又跟两个儿子扎扎实实的表述了一番父子情,再逼着姚余粮给家里弄来了一些粮食,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姚家总算是没分家。
青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自家暖烘烘的暖炕上,而是睡在一个冰冷的木屋的地板上。
村里人都习惯用土坯盖房子,还真没谁家会盖个不保暖还容易起火的木屋子的。不对,自己见过这木屋子,不就是方青抓敌特的木屋子吗?这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弄出到这里来的。
屋外窗根下,两个蒙面人在低声争吵。青安微眯着眼睛看过去,蒙面人啊,蒙面好,蒙面就是怕她以后认出他们来,这是没打算杀她?
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小声的喝问道:“你是不是疯了?咋能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