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笼子
——若人
有了老婆,不心疼老婆的男人一定有问题,若不是***指向六点半,就是外面白雪丽人滚床单着了凉。我想我是很心疼那未过门的老婆的,虽然她今天还未踏出学校的大门,就是这学校的大门招惹了她的小心心,刚刚还飞过一万匹草泥马去呢!不小心被我眯成一条缝的近视眼瞧见了,老婆心里难受,老公焉能视而不见,前列腺炎还未爱上我哩!
是什么惹怒了温顺的老婆?我把眼睛埋进手机屏幕就看见了,清晰明朗,宛如大波妹胸间的一粒朱砂痣。话说,明天下午必须彩排,当然这完全是临时通知,也只能是临时通知,那群臭老九是没有多少预见的本事的,事实是,明天下午原本没课啊!不料,我可怜可爱的老婆身陷囹圄,她心里狂躁,我的鞭炮脾气在无意间被点着。
学校是啥东西?培养独立文明之灵魂的神圣的地方,何时竟摇身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笼子?透过精致的玻璃,单纯乖顺的一堆堆国家之未来争相凑近窗台,举目远望,望了很久,白马王子没来,灰姑娘半路出家,突然,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拖着铮铮响的铁链子一步一移地来了,瞬时,天光拉下,人间一片昏暗。
悲催的我也曾有幸痛苦地煎熬在大学这碗发霉的粥中,险些葬送了调控***何时威仪何时垂头的开关,不然,准保你今天无缘打听到“若人先生“这几字,更别说他那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文字。在大学里,我为什么被班主任直接面对全班众目而点名批评说:不懂礼貌?我为什么情愿窝在宿舍黑黢黢而阴暗的床上打飞机也不愿去教室听经念佛?我为什么被绝大多数同学传言成清高、孤僻而不合群的神秘人物?
那里的规章制度好像是避孕套,你不戴就不跟你玩,我看你能憋多久,所以我很怀疑,大学里的那么多老师是不是前世遭了太多不为人齿的云雨巫山,今生非要虐待门徒三千不可。中世纪的传教士掰开大腿早已不流行了吧!而事实是,只会一招的,也不给你玩,憋死你。
上课,上课,还是上课,如同我那搞笑的老婆说我的,“看书,看书,除了看书还是看书。“聪明的学子们,这些年总还能想出些克敌制胜的法子的,真好,又难过。反正高高站在三寸讲台之上的那个糟老头、臭大妈、戴眼镜的年轻秀才、扎三米长辫的阿修罗似的女子又不知道我是谁,他念他的如意经,我玩我的英雄联盟,我自个儿逛淘宝挑好看的文胸,下课了,老师夹着公文包解放似地桃之夭夭时,我也跟着欣慰地扬长而去,谁也不干涉谁,谁也不侵犯谁,相安无事谁人不喜欢。咱中国人不都很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每个学期,文明的学校们都得为各路学生量身定做一套套不合身的小人衣,你要是胆敢不参加全班性的集体活动,就瞪开圆白眼声色俱厉,发动全班之力携手恐吓你、孤立你,再大喝一句:想不想拿毕业证了?你终于像一条寄人篱下的狗开始摇尾乞怜,使劲往人群堆里挤,不顾那里面臭屁熏天,因为这才是合群。
说句难听而真实的话,大学四年,没一两个老师会知道班上还有一个小虾米形象的你,班主任很有可能也不知道,其他的授课老师就更悲哀了,若你路上痛苦地遇见了,打了一个尴尬而陌生的招呼,他们也会报你以微笑,除此别无他法,他们没有比微笑更好的回应方式。所以,我从不主动向伟大的老师们打招呼,我更愿意躲着他走,好节省半钱口水。这也是我被班主任点名教导不礼貌的原因。
我见老婆心底难受,她说所有的时间都被那些无聊的琐碎之事霸占,我心疼她啊,我得为她伸张正义啊,可是,当我问她要她班主任的电话时,她的草泥马随之倒地、暴毙。她实在没有勇气像我这般做一个特立独行而独来独往的人,她太弱了,何止她一人,我压根儿就没见过几个,如我这般胆敢造次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