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来两壶。”
胡彪一手按住林北的手,一手按在自己腰间的钱袋,摸了摸里面那张皱巴巴的百两银票,尽力掩饰自己的窘迫“兄弟,听为兄的一句劝,酒价虚高,谁买谁傻呀。”
小二瞅了两眼,没什么惊讶,最近好多客人都听过那酒的故事,然后都和这位客官一样,因为囊中羞涩就换酒了。
欠身道:“二位慢慢聊,小的先去端菜。”
林北看着自家兄弟那一脸尴尬,心中有了猜想,看来是手头没有余钱,与女儿红没什么缘分。
想来对方是误会自己要他出酒钱。
干咳一声,取笑道:“兄长贵为禁卫军统领,又是能可搬山填海、呼风唤雨的高深修士,却被几两银子所烦扰?”
坐在林北对面的胡彪叹了一口气,一手撑在桌子上,脸贴近林北的耳朵道:“兄弟,不是老哥吹牛,想当年,我称霸一方,开宗立派时,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银两是什么东西?压根不需要。”
“然后现在...”
面对林北的笑声,胡彪解释道:“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道:“只要在南国,管你真龙、火凤、修士、和尚的,全都得老老实实听话,普通人怎么生活,我们就得怎么生活。”
林北没想到南国对修士等超越凡人者,管束如此之多。
拍拍兄长的肩膀道:“那今日便让小弟请客如何?”
“我怎么说也是统领,多少比你这小狱厨有钱,你那点碎银子,还是留着娶弟妹吧...”
胡彪作为兄长,本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兄弟,当看到老弟掏出一千两银票的时候,他愣了愣“狱厨的俸禄这么高吗?”
林北接过小二捧来的女儿红,往两人的酒杯中斟满。
小二端来菜肴,边报菜名边把菜摆在桌上“炒肉片、烧鸡、烤乳鸽、凉面......”
看到最后一道主料是虾的菜,声音停了,寻思着“这菜叫什么名字来着?”
“醉虾。”林北闻到淡淡的酒香,又见到河虾,凭着经验给出猜测。
小二一拍脑袋,连连点头“客官您说的不错,正是正是,这菜是新增的,没记牢菜名,让您看笑话了。”
同时心中狐疑“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哥,出口阔绰不说,还懂得吃,连大厨的新菜菜名都晓得,奇怪...”
又看林北身旁的胡彪,举手投足有一股英气,不像是寻常百姓,倒像是当将军的。
想了想,难道这位风度翩翩,儒雅的公子是位皇子?呦,那可得伺候好了。
走了一段,还时不时地回头偷偷观察。
肉片入口,胡彪和邻座的一位男子同时惊叹“好吃。”
林北夹起一块肉片放进嘴中,尝了尝,职业病不自觉地犯了,道:“肉片老了,且太腻。”
“?”
尚在同一层的食客,听到林北的声音,纷纷看过去“此人是谁啊,好大的口气,竟然敢说这菜不行。”
这几日,萃华楼客人爆满,都是冲着这位新厨子的手艺而来,都是等着吃一口他的菜。
他们正在细细慢慢地品,肉片都是怀着舍不得的心吃下去,想着吃一片便少一片,所以分外珍惜。
而林北公然说这菜不行,岂不是在质疑他们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