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皇上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季扶苏说:“随后,齐轩王觉得歌姬生子有功,必须赏她个名分,于是将歌姬带回了沈府,纳其为妾,再后来的事,想必皇上也都清楚,齐轩王因病早逝,在遗愿中叮嘱正妻赵氏认辽卿王为义子,也正是因为这样,辽卿王才有资格继承王爷的地位。”
皇上听完,沉思了很久才开口:“你确定密探查来的这些事都是真的?”
季扶苏说:“密探是从许多名已经从良的船歌女口中问来的真相,然后还跟沈府内部多个老资历的下人暗中对质过,可以说这个情报千真万确,绝无纰漏之处。”
皇上仍旧不能释怀,“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季扶苏惭愧的说:“皇上此话何解?奴才愚钝,无法明了皇上的意思。”
皇上叹一口气,“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朕就是觉得哪里不对。齐轩王未免太过疼爱这个庶子,为了让这个庶子继承王爷之位,竟然不惜让自己的结发妻子认这个庶子为义子,他的结发妻子咽的下这口气么?朕实在想不到,素来正直的齐轩王私下里居然是这种人,为了一个歌姬,逼得自己的正妻受那么大的委屈,何况他正妻也替他生过儿子,平胜王也是个栋梁之才,又不是只有那个歌姬才会生儿子!齐轩王这么厚此薄彼的,朕实在想不通!”
季扶苏笑了笑,“男人嘛,为了女人,总会做出一些鬼迷心窍之事,依奴才看,齐轩王当初是被那个叫做陈沧海的小妖精给迷住了魂魄,才会如此欺压自己的正妻,但这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皇上为何如此上心?”
皇上没有回答。
但季扶苏已猜到一两分,说:“皇上之所以如此暴怒,是在替平胜王鸣不平吧,皇上与平胜王之间称兄道弟,彼此感情深厚,皇上听到平胜王的母亲在家里被一个歌姬和一个庶子欺负成那样,皇上心里不忿,也是情有可原。”
皇上眼神阴暗了许多,“当初在洞房里死的若是辽卿王就好了,平胜王乃朕的左右手,他命不该绝,他这一死,朕等于是少了一个知己。”
季扶苏对此沉默不语,没想到皇上如此怨恨辽卿王,竟然巴不得辽卿王死掉。
虽然季扶苏打探来的情报说沈寒夜的身世里并无任何猫腻,但皇上心里的石头始终高悬不下。
如果说沈寒夜与皇太后之间毫无关系,那怎么解释他的长相跟皇太后那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