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和北洋之间缺乏相互“了解”，彼此的军事透明度都相当之低，北洋军过去的军事行动都是严格依照轮番上阵各个磨练的规律，东洋对北洋经济、政治、军事等各方面的情报侦察渗透起步也相当之晚，北洋也同样如此。但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之下，在都不知道对方实力究竟如何的背景之下，两支军队激烈的碰撞就看谁的综合实力更高一筹。

“少年时不胆大妄为，试问英雄迟暮之时何来题材话说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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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嘀咕些啥子？老子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都还没见你考起大学！”

“难道讲武堂不算大学，好歹我也是在讲武堂里短期培训过，那时还是教务主任亲自将结业证书递给我的呢！”

看着东洋军阵地硝烟弥漫，入耳的全是炮声隆隆，来自湖南长沙的朱然此时心里最寂寞，他最怕炮兵表演之后冲上去尽做些收拾俘虏的活，班里的鬼秀才一天到晚只知道吟诗作对，待在出发地准备发起进攻了，这小子依然在说些胡话。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绰号鬼秀才的黄宇阳是来自湖南宁乡，自小接受过一点私塾教育，进入部队之后除了严格的军事训练之外，和其他士兵一样还接受现代化的科学文化教育，古老而又璀璨的文化与现代的知识相结合，直把鬼秀才弄得是迷迷糊糊，尤其是在文学方面的造诣那是放在连里算得上翘楚。总之，到了血火滔天的战场上还能抱着枪吟诗作对的牛人，放眼整个第四军十九师都只有鬼秀才黄宇阳。

“火力准备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还要打下去？”

“忙着活，忙着死，小东洋是忙着等死！”鬼秀才歪了歪脖子，满不在乎的看了看硝烟弥漫的东洋军防线，说道：“从天堂到地狱，我看东洋人是路过人间罢了，只怕这阎王爷又要忙活起来咯！修筑简陋的工事还企图对抗我天朝大军，这只是飞蛾扑火罢了。”

“飞蛾扑火，在浪漫主义者看来是美和勇气，在现实主义者看来是愚蠢和自杀！”朱然不自觉的说出鬼秀才曾经说过的一段话，经常听鬼秀才念叨，他感觉自己都快成浪漫的现实主义诗人，说出来的话极富哲理与现实性，等同于矛盾或者纠结，俗称蛋疼。

“有钱败家，没钱拜神”，这句话也是鬼秀才说的，此时最能映照东洋军状况的就是这句话。有钱人可以激烈的、猛烈的、持续的打炮，铺天盖地的炮弹就是用来扫清进攻道路的，其挥霍之举就是另个层面的“败家”；没有钱的人，一开始就会被富人打断进攻之矛，然后躲在战壕里捂住耳朵直呼天照大神保佑、天皇陛下万岁，在一枚枚炮弹轰炸中死去或者残废，心里念叨神灵的举动就是在拜神。

“没有准备就不要开始，没有能力就不要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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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战场的时候，鬼秀才每次都是说这句话，他总是鼓励自己说他包括整支军队都是在打有准备的战争、有能力的战争，耳畔传来的炮声经过大脑分析后得出炮火已经延伸的信息，刚才还嘻嘻哈哈的表情换成了刚毅坚决，蹲在地上开始检查自己的委员会步枪、刺刀、弹药包等等，完成之后拍了一下班长的脑袋上的钢盔，示意自己准备完毕。

“娘的，鬼秀才下次别那么用力敲，老子还没上战场就被你丫儿给敲出个脑震荡！”

班长转过身来就给鬼秀才一个警告，班长的一个小警告立刻成了班上其他人的笑话，大伙纷纷露出白牙咧嘴一笑，血战之前的紧张氛围一扫而空，换得的是十二个人聚在一起，伸出拳头叠在一起，异口同声的说道：“朱雀连，狼牙排，猛虎班，雄～～起！！”

“哒哒哒……”清脆的轻机枪点射声吹响了进攻的号角，第十九师先发部队向嘉义城东门的进攻在上午十点半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