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突如其来的吻,令苏婉宁很不适应。
他这个吻来的毫无征兆,而且他的动作非常粗暴,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他是在泄欲、是在发泄。
她受不了这股突然而来的霸道,她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口,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这死一般的窒息。
但是男人却铁了心要惩罚她,他铁一般的双臂紧紧的禁锢着她,将她死死地压制在身下,狠狠的吻着……
良久后,苏婉宁折腾累了,也知道她的反抗毫无意义,只能让男人的**更加强烈,于是她渐渐放弃了挣扎。
但是她的乖巧并不能消灭男的的怒火,男人仍在粗暴的吻着……
又过了很久之后,她的唇瓣已经被吻的红肿不堪,她的乖巧配合着他,任由他索取,他才怒火渐消,放开了她……
一吻之后,苏婉宁宛如被蹂躏后又丢弃的破败的洋娃娃,头发乱糟糟的,衣服领子开了大半,胸口的曲线若现若离。
她的眼睛就像一摊死水,没有一丝亮光。
“谢城轩,天还没有亮呢,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也困了,想睡觉。”
女人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一点生气的意味。
可能她真的已经累了,她再也不想和这个男人做无谓的争执,因为她知道,无论怎样争执都是毫无意义的结果。
她只想与他和平度日,仅此而已。
而后她转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落下……
泪水沾湿了柔软的锦被,晕染了她疲倦的双眼,她用被子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忍到挨不住的时候,还是时不时会发出一声声哽咽的声音。
这声音,谢城轩听得一清二楚。
她肩膀在不停的抖动,显得女人的身影,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辜。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为什么两个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人,却心有隔阂,形同陌路?
次日
朝堂
早朝照例是皇上谢寅抱恙,太子代为监国。
皇上抱恙,太子监国的情况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尽管外界对此有诸多质疑,但群臣对此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其实谢寅到底有没有病?朝臣心里明镜似的,一清二楚。
但是所有人都活在谢城轩的刀尖之下,都活在他的威逼利诱只中 又有哪个敢说出实情?
谢城轩监国,早朝气氛向来是压抑的。
但是今日的气氛比往日更压抑十分,朝臣们都低着头,甚至连呼吸都刻意的放轻些。。
早朝尚未开始之前,就有消息传出,传闻户部尚书章延胆大包天,竟然敢在东宫安排细作、打探太子殿下行踪。
所以今日早操,太子殿下要做掉章延!
“太子殿下驾到。”小公公掐的嗓子唱道。
话音落毕,只见一个剑眉星目,身材高大的男子身着一身明黄色蟒袍,头带十一珠金冠,意气风发的迈着大步走来。
众臣百官连忙下跪叩首,高喊:“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谢城轩例行回答。
朝臣们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很快排列整齐,又是个个沉默、鸦雀无声。
在场的气氛很是压抑,所有人都屏着呼吸,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有人便心里好奇,太子妃苏氏每日和太子殿下相处,柔弱女子远在异国他乡,她有没有被这恶霸吓哭过?
“咳咳……”
突然!
一声咳嗽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户部侍郎侯敬之因为哮喘的犯了,终于忍不住低声咳了一声,这声音很小,但是在鸦雀无声的时候大堂又是那么突兀。
谢城轩敏锐的察觉到声音的方向。
“侯爱卿哮喘病又犯了。”他似是关切的问道。
他的声音阴阴柔柔的,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但是在场的朝臣都不禁为侯敬之捏了一把汗。
别看这男人阴阴柔柔的语气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狠戾阴毒,可以顷刻之间要了人的命!
三年前,先左丞相付德业因为得了风寒嗓子疼,所以忍不住在朝堂上咳了一声。
谢城轩大怒,竟然下令当庭杖毙付德业。
传闻谢城轩今日会当朝做掉户部尚书章延,侯敬之是章延的手下,听命于章延,他竟然敢在朝堂上咳嗽,看来他今天是性命难保了。
“臣、臣……”
侯敬之被谢城轩的问候吓得腿软,于是他连忙跪了下来,哭求道:
“殿下,臣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一大家子人都等着臣来养活,求殿下饶臣一命!”
“侯爱卿怎么吓成这样了?”谢城轩低头转着手上的扳指,眼中满是鄙夷之色,一句问候而已,他怎么就被吓成这样?
如果照往常来说,侯敬之在朝堂上咳嗽,再遇上他心情不好,说不定他真的会像杀付德业一样杀了他。
但是他绝不会杀侯敬之的。
当初杀付德业是因为付德业自恃功高年老,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耍威风,所以他才要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但是现在,他才不会杀侯敬之。
如果他无缘无故乱杀无辜传到苏婉宁的耳中,指不定苏婉宁又会怎么想他。
他不会傻到在这时候加深苏婉宁对他的惧怕程度呢。
而且侯敬之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员,他不但不会杀他,而且还会让他升官,让他成为新的户部尚书。
“侯爱卿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要养活,委实辛苦的很,那不如这样……”
谢城轩仍旧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说:“侯爱卿为齐国兢兢业业埋头苦干许多年,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这些孤都看在眼里,侯爱卿确实是该升官了。”
“有一个户部尚书的空缺,不知爱卿愿不愿意做呢?”
闻此,众人俱是一惊,谢城轩竟然不杀他,而且他还能升官?!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殿、殿下……”
侯敬之不禁咽了一口吐沫,他刚刚没有听错吧?
谢城轩非但不杀他,而且还要给他升官?!
还没等侯敬之反应过来,谢城轩又说道:“哦?孤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户部尚书这个位置现在并没有空缺出来。”
“章延,你可知罪!”谢城轩突然冷下了声音。
闻此,忐忑不安的章延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他明知待会儿就要被杀,但是在这一刻,他躁动的心竟然安静了下来。
章延深呼了一口气,淡定的走出朝臣之列,跪伏在地上:“臣知罪。”
“哦?知罪?你倒是承认的干脆。”
谢城轩冷笑了一声,眼中锐利的光芒扫视全场,似乎能把所有人的心思全部参透。
“章大人好大的本事,竟然敢把奸细安插到东宫、安插到坤和殿、孤和太子妃的住处,尚书大人可真是好本事!”
“臣无可辩解,臣愿认罪伏诛。”
章延是一个耄耋老者,现年已经六十一岁,他自从三十岁考中进士,三十一年来,不算是有功,却是无过。
他在官场上浪迹了三十一年,这才做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他原本可以告老还乡,荣归故里,安享晚年生活。
但是一朝糊涂,他却亲手葬送了自己的余生、葬送了自己的晚节,更葬送了他两个儿子的前途,甚至是整个家族的性命。
“难道章爱卿就不为自己辩解吗?难道章尚书真的忍心自己的两个儿子受到株连吗?”
提到儿子,章延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他却面不改色,事实上他早已经心如死灰。
谢城轩要他们死,他们就活不了,既然横竖是一死,倒不如给他们来个痛快!
“臣无可辩解,臣愿伏法认诛。”
说这话时,章延已经用尽了他浑身所有的力气。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在这压抑的朝堂上响起。
“很好。”
鼓掌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城轩,“章延听罪。”
“户部尚书章延图谋不轨,贬为庶人,革职回乡,永世不得入京。二子章劲、章嵩外派阳城、柳州,永世不准入京!”
闻此处置,章延不禁吃了一惊,条件反射的抬起头看着他。
谢城轩竟然没有杀他们,就只是革职、外派?!
“臣谢太子殿下隆恩。”生怕他会反悔,章延连忙重重的叩头答道。
“户部侍郎侯敬之升职为户部尚书。”谢城轩又说。
“没事的话都散了吧。”
说完,他抚袖离去。
谢城轩离开以后,原本鸦雀无声的朝堂开始骚乱。
面对这样的处理结果,群臣众是一惊。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杀人狂魔谢城轩居然今天竟然没有杀人?
按他以前的行事风格,侯敬之就算是不被株连满门,那么侯敬之本人肯定会性命不保。
他怎么就升官了?
章延的行为更是可恶,他竟敢挑衅太子殿下的威严,竟然敢在东宫安排细作。
按他的作风,章延一定会被满门抄斩,但是他竟然只是被革职回乡,两个儿子也只是外派而已。
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发生的怪事真多!
……
谢城轩离开朝堂以后,他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坐了下来,埋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的处理结果,不知道苏婉宁会不会喜欢?
他没有乱杀无辜,就连章延都没有杀,这样的处理结果,苏婉宁喜欢吗?
面对苏婉宁这个女人,他真的是手足无措。
只要这女人一哭,他就心疼,更何况现在她怕他,防着他。
昨晚她说的那些梦话,其实全都是她的心里话不是吗?
这些话她全都憋在心里,她从来都没有向他提起过。
原来他在她的心中,竟然是那么的不堪。
她从来都没有把东宫当做自己的家,在她心里,她的家只有苏府,她的亲人只有他的岳父、岳母。
本来他还生气,气她不把东宫当成家,恨她不把他当成亲人。
但是女人哭了,他的心就慌了。
他愿意为这女人做出改变,从今以后他宽和待人,绝对不乱杀无辜。
但是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不知道现在做出这样的改变是否还算晚?
是不是他做出改变以后,有朝一日苏婉宁心里的坚冰也会慢慢融化,她会把他当做她的家人?
或者说,现在他想补救已经晚了,苏婉宁已经不会信任他了?
……
“谢辞,陪我去喝两杯吧。”
“属下不敢。”
保护谢城轩,是谢辞的职责所在,谢城轩是他的主人,他怎么敢和自己的主子去喝酒,而且对面这个人可是太子殿下。
“没关系的,我们好歹也是曾经一起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好兄弟,有什么敢不敢的?”谢城轩拍着谢辞的肩膀说道。
谢城轩之所以那么信任谢辞、谢安两兄弟,是因为曾经在战场上谢辞也曾和他一起并肩厮杀过,他们曾经也是一命相交的好兄弟。
那时齐国接连战败,景安告急,尚是废太子的他主动请命、挂帅出征。
那时,谢辞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面对齐国的战败,他不甘心,于是他投笔从戎,跟着谢城轩一起奔赴战场。
那时,他也曾经和谢城轩肩并肩在战场上厮杀过,战场上一命相搏,他们成为了患难与共、生死之交的好兄弟。
后来谢城轩大权在握,重新被册为太子,谢辞便留在了他的身边。
“谢辞,陪我喝酒。”
这一次,谢辞没有推辞,而是跟着谢城轩一起离开皇城,找了一家酒楼坐下来喝起了酒。
谢辞有些拘谨,而谢城轩亲自为谢辞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