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知道的,自己都已经想方设法的瞒着她,也不让人告诉她,为何她如今还是知道了?
她哭了?盛瑾瑜心中微微一震,是,为自己哭的吗?他有些手足无措。
“晚笙,你别哭,其实就算没有徐大人的事情。我不出征最后出征的也还是我爹,只是如今我爹年纪已经不小了,指不定到最后还是我。”盛瑾瑜轻声解释道,又从袖口里掏出帕子递给徐晚笙,“晚笙要好好的,别用哭。”
他很想为她擦眼泪,可是他……
“那里很危险,会有人暗算你,能不能不要去……”徐晚笙没有接盛瑾瑜递过来的帕子,声音里带着哭腔,越说就越难受,她只觉得他不该的,她不值得他这样。
如果现在能有办法可以不去,他还是希望她不要去。
“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战场上哪里都一样,晚笙不要为我担心。”盛瑾瑜露出淡淡的笑容,心中却是并未把她说的暗算放在心中,他只觉得,这些其实他早就看透了,他现在只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盛瑾瑜见她还是还是哭个不停,轻叹了一口气,便也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拿着帕子轻轻的为她擦着眼泪。
徐晚笙只觉得浑身一震,有些僵硬的伸手接过了盛瑾瑜手中的帕子,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点,小声道:“盛公子,我自己来……”
盛瑾瑜本来还是面带温润的笑意,只是笑容却突然僵住,很快的就换了一副冷冽的面色,站起身来,淡淡道:“阁下进来吧,不知在门口待了多久了?”
什么?门口有人?徐晚笙这下是彻底僵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在心中便默默的念着,千万不要是想的那个人,千万不要……
而是门口不是有丫鬟守着吗?
很快,门就被推开,徐晚笙便侧过头一看,这一看,她只恨不得自己当场晕过去。
沈屹城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和盛瑾瑜,地上倒着两个丫鬟。他今天穿了一身青色的长衫,一双黑色的靴子,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修长冷酷。虽然看起来是面无表情,可徐晚笙却知道,他这个样子就已经是非常的生气了。
徐晚笙低着头,没敢出声说话,她只恨不得自己现在!马上就原地消失!
到底是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在翰林院吗?盛瑾瑜在府中那估摸着是因为皇上下了旨意,他可以不去,只需要好好的准备出发。
可沈屹城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沈屹城面色寡淡的看着两人,他其实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出声而已,刚刚两人的动作他也尽收眼底。
他刚刚在一瞬间,只想杀了盛瑾瑜,他摸了笙儿的脸,甚至还为她擦眼泪,笙儿居然还哭了。
笙儿不是说自己去了东宫,徐侧妃接她小住,为什么又会在这里?而且是同盛瑾瑜在一起大白天关在包间里,门口还让丫鬟守着?
她到底,还骗了自己多少?
沈屹城突然觉得很可笑,于是面上就真的笑了,甚至笑得很温柔,朝着徐晚笙招了招手,温声道:“笙儿,过来。”
盛瑾瑜皱了皱眉,“沈大人,你……”
“盛大人,我是在同笙儿说话,还请你不要插嘴。”沈屹城转过身来,淡淡的看着盛瑾瑜,目光锐利,声音如寒冰一般的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只是这声音却让人听了直打颤。
沈屹城说完又侧着身子转回徐晚笙,声音极其的温柔,又软又轻道唤道,“笙儿,过来。”
徐晚笙终究还是站起身来,看着沈屹城就慢慢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沈屹城将徐晚笙慢慢的牵住了,垂下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盛瑾瑜,转身就离开了。
徐晚笙本来还有话想同盛瑾瑜说,只是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自然是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也不敢回去看她,只是任由沈屹城牵着。
只留下一脸愣愣的盛瑾瑜,忽然,盛瑾瑜就笑了,原来如此。他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何不愿意嫁给自己,可现在也不用再问了,他已经明白了。
盛瑾瑜刚要离开,却只见方才徐晚笙坐的地方的地上,一张帕子,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盛瑾瑜弯腰将帕子捡了起来,只见帕子折的很整齐,于是遂之打开,只见得白色的帕子上面绣着一个淡淡的笙字。是刚刚她掉落在这里的,淡淡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帕子收了起来。
薛明澜这时候才刚从隔壁包厢走了出来,一出来就恰好遇见盛瑾瑜,薛明澜心中一喜,于是就笑了,“见过盛公子,真巧,盛公子也是在这里喝茶吗?”
盛瑾瑜撇了薛明澜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薛明澜见他反应这么冷淡,于是就又讪讪的笑了笑,找话题开口道:“不知盛公子最喜欢在茶楼喝什么样的茶?”
她对茶如今也是颇有研究,知道盛瑾瑜喜欢喝茶,为了他,她甚至特地学了好一段日子,就是为了能在与他相处的时候,能够有话题聊,他们能有一个共同爱好。
可是却没想到,并没有一点点的用。
“不知,朝阳郡主,在下还有事。对不住了,恕不奉陪。”盛瑾瑜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薛明澜,淡淡的行了一礼,随即离开。
薛明澜看着盛瑾瑜远去的背影,气的跺了跺脚,徐晚笙都那样了,为什么他还是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为什么?
徐晚笙和沈屹城两人走了好久,走出了茶楼,她才弱弱的开口,想要解释,“表哥,方才我同盛公子真的没什么,表哥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