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之不紧不慢地起身,将床头灯打开,暖黄色的光落在对峙的两人身上。况初初的脸上既有愤怒,又是委屈。
他只是笑,“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出去?”
况初初盯着他器张的脸看了会一儿,什么都没说,骨碌碌地下了床,拎着个枕头,气呼呼地离开了卧室。
这晚,傅寒之经历了两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失眠。
到了凌晨三点半,他依然仰躺在属于况初初的床上,脑海里了无睡意。纯棉的被子薄薄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水果混合着菜莉的味道,闻起来甜而不腻,让人难以形容。这气息直困扰着傅寒之,夜晚不知不觉过了大半。
窗外有凉风吹进来,凌晨的空气又降了几度。傅寒之想起况初初出门时的场景,她只穿了件吊带,肩膀和手都露在外面,连外套都没披一一件。
傅寒之皱着眉,终于从床上坐起来。
打开走廊上的廊灯,浅黄色的墙被渲染上了暖色调。傅寒之先是下了楼,客厅里的沙发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想了想,又走到隔壁房间的藤椅前望了一眼,才折回楼上。
傅寒之开始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次卧、客房,就连他的房间都看过了。深夜里,木质地板上响起断断续续的脚步声。随着时间延长,他的心情一点一点往下沉。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却不知道是后悔买了这么空旷的屋子,还是后悔之前情绪激动时说过的话。
最后,他停在书房的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片安静。傅寒之推开门,借着白森森的月光,看见了那个躺在软榻上的人。她背对着门,小吊带遮盖着大半边,让人能辨出那轮廓分明的蝴蝶骨。下摆刚好遮住了她,大概是因为冷,睡梦中,她微微卷缩着,试图抱成一团,自己给自己取暖。
像只无处可归的小猫咪,可爱极了,忍人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