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没来得及问出花无间怎么知道她要去涟香城救人的事情,就看见聂飞白走了出来,一脸警惕看着刚刚离开了一小会的干将。
花无间笑道:“前辈的同伴已经醒了,我也就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离开,往篱笆的出口走去,莫邪紧跟其后,干将无视了聂飞白的视线,转身去后场牵马。
聂飞白看人都走光了,转头看向唐与言,视线触及对方难看的脸色,将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问道:“现在走吗?”
唐与言深吸了一口气,“走!”
哪怕现在走极有可能跟花无间同道,也不能否认在得知能够跟帝君相争的襄王在涟香城的消息后,唐与言有了比起劫人更好的选择。
——只是这个襄王性情古怪,一旦天色暗下来,就会在种了花草的院中驻足,或站上那么半天直至晚膳,不是重要的事情绝不理会,或取下即将枯萎的枝条来编织手环,宝贝的戴上一夜,第二天又会毫不留情地丢掉。
只要能赶在天黑之前进城,把握住今天的见面机会,宋煜就能早一天救出来。
最后,花无间是‘目’送唐与言和聂飞白走的,他伸手抚了抚脸上的白布,听到人彻底离开了,才翻上马带人离开这座城外客栈。
……
涟香城是一个制香大城,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养花,还未进城就能闻到四溢的花香。
帝君和襄王都没有大张旗鼓的到达涟香城,涟香城的警戒依旧宽松,只要不是夜间出行的人,基本上不会盘查,因此,唐与言和聂飞白很顺利的进了城。
城外花香四溢,城里更是春意盎然,摆摊处基本上都放上了几株花花草草,还有一些衣着鲜丽的女子们佩着香囊在路边互相嬉戏,聊着谁家制的香更好闻一些。
聂飞白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说道:“难怪你会说我身上的香味浓烈。”
哪怕是满街的香味,也是极淡极淡的,没有那种浓妆重抹的惊艳,而是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干净。
唐与言耸了耸肩,依靠着记忆往襄王可能在的地方走,“毕竟风尘女子用的香大多都是催情香,不浓烈怎么做生意,你想想你几时沾上的,那么久了,还是浓烈的让我想打你。”
“不过我就奇了怪了,你沾了那么多催情香竟然还是个雏,该不会是……?”
脸色由青变红的聂飞白:“……住嘴!”
这一嗓子,喊得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没看到什么好看的,又转了回去。
聂飞白脸色更红了,他低声道:“你大庭广众下说这些做什么?”
唐与言道:“这些不能说吗?我说的是实话啊。”
聂飞白道:“以后不用给我写信了,三年也别见了,约定作废!”
唐与言笑了一声,“恼羞成怒了?……等等。”
聂飞白闻言,把还想说的话压了下去,跟着突然停下来的唐与言一起在原地罚站。
排除掉车轱辘的极大响声外,马蹄声有节奏的响起,细听之下是四匹马同时在往同一个方向去,还有几匹马零散的跟随着,发出的声音如同鼓点一般伴着奏。
一般富人出行的最大规模,也不过如此了,极有可能是襄王的车架,至于帝君——他关押了宋煜,至少会有两辆马车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