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站在鸽笼旁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手里拿着属于弑楼的身份令牌在那把玩,那令牌是唐与言代师父给予对方的,能让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协助弑楼审查单子。
他旁边的笼子里鸽子已经被移植室内的鸽笼了,里面是空荡荡的,只有一层雪覆在上面。
唐与言拢了拢大氅,“现在不去的话,难道还等冬天过去了再去?”
白羽把令牌收好,伸手掸了掸衣上的雪,转身边走边道:“东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友情提醒你一下,青山派的人据说要去江虞城办事,自己小心些。”
青山派是名门正派之一,擅用剑法,武功路数主灵动飘逸。
青山派虽是名门正派,但是谁都不能保证里头的人都是好人,自七年前弑楼查出某一单目标任务青山派长老是一个暗地里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又掩饰的非常好的恶人,师父亲自出手斩杀,自此与青山派结仇。
一方面,现仅弑楼已经用行动证明它杀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能逃过的,是有实力又非大奸大恶之人,但青山派掌门执意认为是素无情借此栽赃恶名,否则素无情身为楼主怎会主动出手。
另一方面,七年前青山派有一位弟子当选了武林盟主,如果青山派有这样一位罪大恶极的长老,说不定连轮四年都轮不到就会被人以门派名望有损给踢下来。
唐与言道:“多谢好意,虽然说我总觉得你是想雪下的大一些,好让我不得不撞见他们。”
“嘛,总会碰上的,不过分早一点和晚一点。”
白羽的人已经消失在拐角了,声音还在悠悠晃晃的传来。
唐与言把收拾好的包袱背好,走了出去,在院外的大树下看见了白羽准备好的马车。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回到本职工作的黑马,安抚了下它的心情,才踩上车板子,进车里面去检查白羽准备的东西。
马车内空间很大,中间摆了一张坑桌,上面摆着手炉和一袋炭饼,桌旁则放着一大袋子马草。车内的地板上专门涂了防火的漆,坑桌前的地上铺了层毛毯,软塌上还有一个被褥,连两侧开口的窗也多添了几层布帘,将保暖措施做到极致。
唐与言取下包袱挂在臂上,把身上的大氅脱下,在外头抖了抖,抖去上面的雪,然后放在了入口处的地板上。
她不怕冷,让白羽准备的这些东西只是做做样子,她需要的只是一辆宽敞、内有玄机的马车。
唐与言打开包袱,将里面放着的剑拿了出来,食指在剑柄上的白色宝石摩挲了会,然后走到坑桌后的座下,掀开坐垫,露出里面塞满棉花的槽,把剑横放进去,关上。
出门在外,除了干粮和水她可以什么都不带,唯独武器必须带上,尤其是这柄师父赠予的长剑,在折扇应付不过来的时候,用最熟悉的剑,去创造生机。
她把马车内藏着的一些其他暗格一一打开,把一些包袱里不好明说的药瓶放了进去,让里头的棉花包裹着,等整理完毕,才重新披上大氅,出去驾马,往北方行驶。
雪天一个人去北方很危险,去蛮荒十八部更危险,哪怕白羽不说天气的问题,她也有可能在青山派会出现的江虞城停留,好雇佣一些人手上路。
毕竟,江虞城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它离蛮荒十八部稍近一些,又靠拢星璇国,除了独立于各个朝廷外的江湖势力,是最靠近武林盟的据点的一座大城,进进出出且停留的江湖人不少,在那里雇佣人手是最快的。
只是不知道才初冬就这样冷的天,会有多少人冒着大雪降临的风险跟她去更危险的境外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