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者只剩下一个人了,握着匕首的人狠了狠心,拼着肩膀受伤将匕首刺进了对方的心脏,击杀了最后一位追杀他的人,然后因为拔匕首时脱力,倒在了被血染红的雪地上。
蓝衣人见状立刻运起轻功踩着树飞了过来,把弓背在身后,落在了他身边,扶着他,用内力给他暖身子,“念溪,对不起,我来晚了。”
楚念溪虚弱道:“没事,至少我还活着,黎源,我身上的伤……”
黎源低头看着楚念溪肩膀上被剑刃撕裂开来的伤口,这是最重的伤,其他是小伤,但那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渗出来的血已经让面色苍白的楚念溪负担很大了。
“我帮你包扎,你忍住。”
“好。”
黎源翻找出包袱里的手帕绢布,正准备包扎上伤口的时候,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毫不掩饰,并且越来越近时,他动作忽然停顿了下来。
唐与言走到了黎源旁边,问道:“黎追光?”
黎源脸色僵了下,扭头反问道:“你是谁?”
唐与言抱臂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专心手上的事情,“你再不绑上绷带,一会就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就是被冻的神志不清。”
黎源神色微变,他低头看去,楚念溪失神的看着他,眼眶微动,努力地保持着清醒。
他低声道了一句道歉,然后迅速的将楚念溪的伤口处包扎好,没有包太紧——因为到时候还要撕开处理的。
“念溪,多说说话,保持清醒,我带你回去。”
黎源转头看向唐与言,“这位公子,你突然不袖手旁观了,是不是要借我们马车一用?”
唐与言食指敲着大氅边缘笑道:“好啊,请。”
黎源伸手把楚念溪横抱起来,走向马车,唐与言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没有人去管死在雪地上的尸体,这江湖当中,总有人会死,区别只在于是被人杀死,还是由上天将其带离。
黎追光,常穿一身蓝衣,身披戴披风,因为年少时使的一手好弓,箭出如追光后,及冠的字便被收养他的师父赐名为追光。
黎源抱着楚念溪走上马车的时候看到内里俱全的东西,不由一愣。
唐与言道:“你现在所看到的东西都可以用,不该碰的,不要碰。”
黎源闻言,将楚念溪轻放在一旁的座上,拂去他身上雪花,把旁边堆叠起来看起来根本没有用过的被褥里拿出一层被子盖在楚念溪身上,然后握住他的手腕给他用内力暖身——
至于摆在坑桌上散发着热量的精致手炉,他没有碰。
“咳咳,咳。”
不断涌入的暖意让楚念溪对寒冷的感应回归,他咳了会,目光茫然的看向黎源。
“黎源,我是不是要死了?”
微哑的声音让黎源不断轻声安抚着,边说边看向坐在一旁旁观的唐与言。这样近距离观察,他才发现这位袖手旁观的公子似乎是……毒圣。
黎源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公子,我问到了你身上的药草味,不知道公子身上有没有什么药草能够帮我这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