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涣道:“不是不相信自己,只是我无门无派也无师,全靠自己琢磨,从起点上就不如别人。青山派来了我知道,但路上还来了沧云仙岛、丹阳山庄和曜派的人,还有一些我根本认不出来的。”
唐与言脚步一顿,这么多江湖上有名有望的势力来了,加上魔教玉衡门,姜以渔能应付得过来?
萧策不清楚这些名字代表什么,他面色如常的聊了下去,“传承衣钵固然是一条好走的道路,只不过这条路更多是前人智慧所汇聚而成的,走的再好,也不过是拾人牙慧。可如果能在一片荆棘中踏出一条路,不管成就如何,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值得令人敬佩。”
安涣低声说道:“萧前辈可是在意指魔教教主?他成就不小,实力也不错,可惜在修行路上踏错了一步,犯下滔天罪孽,连带着整个玉衡门都被打成了魔教。”
萧策虽然不知道那些名门正派是什么,不过魔教这样通俗易懂的说法,听到了总会了解了解。他想了会,把魔教的事情从久远的记忆里翻出来了,才慎重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敬佩的只是他敢一路走到黑的毅力,不是每个有天赋和悟性的人能够在荆棘丛里走这么远。”
唐与言瞥了眼萧策,心道:光有毅力可不够,还要坚强,否则五年前好不容易走了那么远的你,还不是回到了原路。
等了一会,两人才听到安涣附和道:“萧前辈的话很有道理,确实要敬佩他的毅力。”
两人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唐与言从安涣的话里知道了他还有很多朋友,基本上都因为雪天的原因来不了,还知道了一些很多最近没有心思去留意的小道消息,比如说:姜以渔跟魔教中人似乎有往来。
安涣道:“这个我肯定是不信的,姜大公子未过门的妻子是被魔教所杀,他肯定不会和仇人合作。”
萧策惊讶道:“魔教不至于连一个弱女子也杀吧。”
安涣低声道:“魔教就是不会遵守江湖规矩,无恶不作,草菅人命,不然怎么能称作魔教呢。”
唐与言:“……”
她记得姜以渔的那个未过门妻子是姜夫人自作主张定下的,别说礼了,连婚契书都还没开始准备。紧接着他们一家因为家主受贿,家主被关,秋后问斩,男丁服役,女流发配,最后是在路上给强盗截了。因为有官兵押送,可能为了以防万一,强盗一个活口也没留,残忍行径最后被外人冠上了魔教所为。
流言可怖啊。
安涣和萧策聊着聊着,很快就到了明悦楼前,人群聚在这里,只有一条路让开来,像是在排什么长队。
唐与言没想什么,直接走到队伍后面排队,这样的行动让原本还在犹豫的安涣跟了上来,然后是陪唐与言过来的萧策。
感觉身后跟上来的的人不对,她回头看了眼,安涣向她笑了笑。她没管安涣,越过他看向萧策受伤的那只手臂,确认了应该不会出事,又转了回去,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她看见明悦楼的入口处有两个红衣人,一男一女,女子俯首在搬出来的小桌上拿着毛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男子手中拿剑与人过招,三招一过,就会请过招的那人进去。
不需要多问,就知道这是以三招为界限来排除并不会武功却想来凑热闹看戏的人。
不过……接下来三招只要有一些武功底子都可以,平常人也只是凑个热闹,姜以渔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这样的安排仍然是在筛选,可是他在筛选什么?
有一瞬间唐与言仿佛抓住了脑海里的一个最有可能的念想,却又被眼前一个接下了三招却被请离的一幕所占据。
这又是在做什么?左思右想想不明白,她干脆就不想了,姜以渔的脑瓜子里装的东西不是她这个正常人能猜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