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谨生的存在,唐与言把屏风换了个位置,卡死位置,防止对方从死角杀过来。
季谨生感叹道:“没想到姑娘你的防范意识这么强,一看就是常年在江湖上漂的人了,我还真是踢到了铁板。”
唐与言道:“你要是再过几个客栈,那是真踢到了铁板。”
因为姜以渔在明悦楼做过的事情,越靠近明悦楼的客栈越是爆满,这家客栈如果不是上房价格贵些,还真没有位置。
季谨生问道:“为什么?”
唐与言淡淡道:“那里是魔教的地盘。”
魔教教主虽然不在那住,不过出事了,没人逃得掉。
季谨生顿了顿,后怕道:“还好,我可听说魔教的地盘都是会吃人的。”
唐与言随口问道:“这话你也信?”
“当然不信了,只是以前随师门去跟武林盟一起清剿魔教时,看到了一地尸体,还只是魔教教主一人造成的,就觉得……不管是不是,都挺可怕的。”
季谨生道:“就是那起晏家灭门惨案,好好的一个武林世家,竟然被一个人覆灭了。”
唐与言一顿,晏家?对,晏家,魔教教主,晏公子。
她旁若无事道:“知道,满门上下无一活口。”
师父说,白羽是魔教教主的侄子,是小少主,也是未来的魔教教主。
偌大的一个魔教会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继承吗?不太会,唐与言姑且认定他是魔教教主亲兄弟的儿子,那么这样算来,晏家理应会有两个活口。
为什么,会无一活口?
这让她不禁想要探索这背后的真相,却又在想到魔教教主那双布满杀意的眼后压下了念头。
季谨生道:“是啊是啊,满门上下无一活口,太可怕了,那可是个名门世家啊。”
唐与言冷淡的嗯了一声,表露出一副不想再继续谈下去的态度。
“夜深了,该睡了。”
季谨生道:“好吧。”
唐与言吹灭油灯,合衣而眠。
……
第二日季谨生离开了,桌上留了条剑穗,旁边按着一张布料,上面写了字。
歪歪曲曲的墨痕让唐与言不得不把布料拿到窗边,借着光线来辨认,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写的是什么,直接把布料给扔掉了。
剑穗上的汗臭味道有点浓,看在上面还绑了块有多年抚摸痕迹的玉,唐与言没扔,出门找水清洗后找了张纸包好放在行囊里。
她收拾好房内的东西,找掌柜退了房,牵着红枣往外走。
昨日就知道留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了,今日已是三月的第一天,趁早离开,也好早点去到追风门。
路过驿站时,唐与言发现南熏衣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封信,抬头看着天,神色忧伤,也不知道信里写了些什么。
南熏衣一旁站着的人是上次送她和师父回客栈的谢平。
不知道谢平跟南熏衣说了什么,南熏衣低头把信重新看了看,然后用力撕碎了信,挥手一撒,碎纸如雪花一般飘落。
南熏衣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碎纸,踩着高底鞋跟谢平离开了。
唐与言目送他们离去,继续往城门处走时,红枣忽然叫了起来,挣脱了握在唐与言手里本就松散的缰绳,踏着四蹄冲到驿站门口。
唐与言似有所觉,走过去摸了摸红枣背脊上的毛,安抚住它,才往里走。
唐与言问道:“有我的信吗?”
“不知道客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