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顿了顿,“好,师父,那我就告辞了。”
“去吧。”
唐与言离开了,她回到了住处,没有去找白羽,也没有去蹭饭,找出行囊里的干粮,一点一点的啃着。
吃完后,拍了拍手,去书桌旁坐下,磨墨提笔,写下自己对近来种种事情的想法。
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写完,最后将此付之一炬。
随着一叠又一叠昂贵的纸张被火烧成飞灰,压在唐与言心上沉甸甸的思绪也彻底灰飞烟灭。
霎时间,腾飞的火焰被无形的气劲吹成波浪,眼见要烧着房子,被一盆水浇灭。
唐与言低头看着自己的摊开的手,张开又握成拳,反反复复,才恍觉这才是真正的突破。
内功心法虽然在西都突破了,心境上却还差了半步,无法完全运用它。
现在的内力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为了保护自己的宿主,会主动去防范一切危险。
就像是那即将烧灼到唐与言手指的火焰一样,被无形的气劲吹飞。
它像是唐与言最初为了保护自己而制作的一个造物,随着唐与言不断地学习,成长,变成了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活物。
可它却又是死的,在唐与言的操控下,如案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唐与言拿出鳞尾,试着将其的扇刃往手掌上放。
在她没有动用内力的情况下,逐步靠近的扇刃被突如其来的无形气劲弹开了,连带扇子也差点从她手中脱手而出。
唐与言感到了一丝疲累,她收好鳞尾,细细感悟着刚才的那一瞬,最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
白羽名叫晏非白,是晏家灭门案时最小的幸存者。
至于他叔叔晏温年,则被看做是晏家灭门案的真凶。
这是前往天赐城的路上,晏非白为了满足唐与言的好奇心,把过往的经历,当做故事一样说了出来。
“当年我还太小,也以为是叔叔动的手,后来发现,这里面水深得很,连叔叔都查不到这其中的缘由。”
“后来我想查,可翻遍门中的所有记录,也没办法在过去那么多年被板上钉钉的旧案里找到其他线索。”
唐与言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会做那么一个约定?”
晏非白道:“叔叔与我理念不合,于是我便与他做了个约定,不得动武。为了我的安全,他又定下一条,是让我待在院子里不出来,后来因为素楼主的原因,又取消了这后一条。”
夏寒殷闻言道:“你既然做了约定,为何要选择在那时候出手?我也不是不能解决。”
晏非白笑了笑,一身灰衣换下穿上白衣的他笑起来十分好看,像是一块温玉一样。
他道:“你的拒绝并不能让他放弃,唯有比他更出色的人站在你的身旁,才会让他知难而退。”
夏寒殷直言道:“那你喜欢我吗?”
晏非白道:“怎能不喜欢,不过不是柳烟迟的那种喜欢,是朋友之间的。”
“在我看来,这世间甚少有男子能与你相配,像柳烟迟那样的,还只是个不善隐藏情绪的小孩。”
夏寒殷盯着他的眸子看着,片刻后,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为何?”
“我走的路是满是荆棘,不希望有人冲动的陪我一同走。”
晏非白莞尔,“现在我和毒圣不就跟你在同一条路上吗?”
夏寒殷怔了怔,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