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道:“那我呢?白羽,你既然对夏寒殷不是抱有那种喜欢,那么你觉得我可以吗?我也不嫌弃你弱。”
晏非白忽略掉被毒圣说弱的字眼,温和道:“你为何会想到我?”
唐与言思索了下,说道:“放眼江湖,也没几个能娶我的吧?至少我对你还算了解,知根知底。”
晏非白:“……”
“我就算毁了约,也不会继承家产。”
唐与言道:“不需要,能娶就行。”
她掰着手指头给晏非白数着人,颇有些兴味的低声道:“聂飞白那家伙我还看不上,姜以渔的事情……你也知道,陆青是青山派掌门,花无间心智近妖,太危险了不选。”
“算是同龄合适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这么想想,离别和伤害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晏非白:“……”
“不了,我觉得不行,我还是去喜欢夏寒殷吧。”
他捧起茶放在唇边,一副沉迷喝茶不想聊天的样子。
唐与言摊了摊手,“怎么提到你叔叔的终身大事就那么激动,提到你自己就如此避讳?”
晏非白没说话,不言不语的喝着茶。
唐与言也不开玩笑了,捧着茶细品着。
她的视线落在窗外,从宫里出来的那数十队人开始折返,一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马车在宫中护卫队回返后,缓缓行驶离开,去到窗户之外所不能看见的地方去。
她喝完杯中的茶,低声道:“人走了。”
晏非白放下茶杯,“现在就走?”
唐与言摇头,“慕容公子出来,他认识我,现在出去可能会直接撞上。”
晏非白奇道:“他出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
两人继续喝茶,时不时吃着茶点,一派悠然自在。
片刻后,一辆马车停在了茶楼前,白衣狐裘的男子缓步走下马凳子,黑衣劲装的佩剑男子跟在他身后。
他们与郁钦和他侍卫的衣着大体相似,可衣上绣着的繁复纹路和边角勾勒的金丝银线,足以将他们和郁钦他们区分开来。
是帝君和他的侍卫东虹。
现在的他们,已经上了楼,第一眼,就看到两个依偎在一块儿的男女。
当唐与言意识到马车来了的时候,就用手指轻搭了搭杯沿,吸引了晏非白的视线后,做了个手势。
晏非白微怔,然后点了点头。
唐与言走到晏非白旁边,将他旁边的椅子挪近一些,然后坐了下来,什么也没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目养神。
晏非白耳语道:“我该做什么?”
声音细若蚊吟。
唐与言也用相同的音量回道:“什么都不用做。”
脚步声逐渐接近,忽然,停在了半路上。
帝君道:“东虹,回吧。”
“是。”
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只闻车轱辘碾过石板的声音乍起,随即远去。
晏非白低语道:“人已经走了。”
唐与言正准备起身,又听见一个脚步声响起。响起时的距离不远不近,似乎是附近隔间里的人走了出来。
唐与言感觉晏非白的肩膀绷紧了,她捏紧袖子下的折扇,时刻准备动手。
“真巧。”
熟悉的声音中带着笑意,那话语中的笑意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像是假的一样。
晏非白道:“是挺巧的。”
花无间道:“不知两位可介意我也入座?”
晏非白垂眸看了眼还在装睡的唐与言,说道:“不介意。”
花无间‘看’向唐与言,“另一位呢?”
晏非白道:“她在休息,你直接坐下便好。”
花无间微顿,笑容渐深,“好。”
他坐了下来,伸手在桌上试着摸索了下,摸到了身前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