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枢阁,一座据说由通天塔改造而成的楼,比之城中的天下第一楼,要高上不少。
唐与言出生的时候,玄枢阁已经消失了,她只记得在弑楼的记载中,玄枢阁有三十六层,层层精妙无比,机关重重。玄枢阁里头的墙壁上是用大量矿石绘制的彩绘壁画,是天枢国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圣塔。
这座塔位于帝宫正中央的空地上,虽无人看守,但若是靠近,来回巡逻的侍卫能一眼看到空旷地方上的人。
唐与言躲在围绕着玄枢阁一旁的树上,靠着三叉的树干,一手抓着干粮慢慢啃着,一手握紧容易暴露身份的扇柄,等待夏寒殷和晏非白与她汇合。
等了会,她看见有身穿官服的臣子经过,心知国宴已散,把没吃完的干粮一口放在嘴里慢慢咀嚼,轻拍去了手上的碎屑,靠坐在那里。
唐与言屏息,等待着那一个又一个官员绕过将玄枢阁包围起来的白玉栏杆,往宫门处离去。
很快,经过这里的再无官员,只有巡逻队伍后,唐与言才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做好潜入的准备。
“咕咕,咕。”
唐与言听到这惟妙惟肖的鸽子声,晃了下树枝。
婆娑的树影无风自动,晏非白当即拉上夏寒殷,避开巡逻守卫,绕到了唐与言所爬的那颗树下。
唐与言轻盈地落下树,没有发出半点响动。她接过寄放在晏非白身上的雪间,佩好在腰上。
“国宴如何?”
夏寒殷道:“尚可。”
她把藏在帝后宫中的包袱一一交给他们,里面大部分是水和食物,当然,也有唐与言的瓶瓶罐罐。
晏非白叹了一声,“你们好歹还能在里头看热闹,我却得在外头吹冷风。”
夏寒殷低声道:“热闹哪是那么好看的,我们两离帝君最远也就百来米距离,扫过来一眼就能看见。”
“百来米是……?”
夏寒殷换算了下,说道:“三百多尺。”
晏非白抖了抖身子,就像鸽子抖毛一样,“那还是算了。”
唐与言道:“我观察了下,每过一盏茶时间会有一个空隙让我们靠近寻找玄枢阁入口,不过时间很短,基本摸一下就得往回走。”
她看向夏寒殷道:“你轻功不行,时间来不及,得留在这里先。”
夏寒殷应了下来,“如果找到入口了,有时间你们进去一下再出来,我想看看你们在里面是不是透明的。”
“好。”
唐与言和晏非白商量了下探查的方位,确认无误后,他们把包袱先交由夏寒殷保管,盯着玄枢阁等待着时机。
距离上回晏非白带夏寒殷摸过来的间隔不远,很快就等到了时候。
两人如离弦之箭,‘嗖’的窜了出去,到达了将玄枢阁围起来的白玉栏杆旁。
唐与言伸手试着摸了下,摸到质地光滑坚硬的实物后,下一秒开始返回。
晏非白还没摸准位置,不得不先退了回来。
唐与言看着空地,在脑海中比划了下位置,说道:“我摸到的是一面墙壁,按位置来看,玄枢阁应该是个八面塔。”
晏非白道:“我没找准位置,摸了个空。”
夏寒殷道:“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晏非白的身影,看不到与言,玄枢阁是有实体的。”
唐与言回想了下,当时那些大臣并没有走另一边道,都说“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走了他们看来左手边的路,没有办法给她验证这一条讯息。
不过,他们都走左边是因为都是文臣,那些武将呢?是不是被帝君留下商量打仗的事情?
花无间,会不会有危险?
距离下一次机会还有一段时间,晏非白难掩好奇,问道:“毒圣,你和神算子是发生了什么?为何国宴途中匆匆离去?”
唐与言忽地想起了那块待在她袖中的白绸布,又想起了那温如暖玉的唇。
“没什么,离开只是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