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白捂着脑袋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夏寒殷那张英气苍白的侧脸。
“你醒了。”
晏非白点头,转头看了眼,看见倒在地上的唐与言。
“毒圣怎么了?”
夏寒殷道:“不知道,说了你入梦后,她好像给你输送了点内力,就也昏睡了。”
她追问道:“这是一个什么梦?你们梦到了什么副本?”
晏非白道:“我们回到了十年前,晏家灭门案发生的时候。”
他简略讲了下其中的过程,问道:“我们睡了多久了?”
夏寒殷点了点手腕,心算了下,“有三个时辰了。”
晏非白按住唐与言的肩膀,摇了摇她,人没醒,“出事了,我们出来了,她好像还没有出来。”
夏寒殷微怔,“那该怎么办?”
晏非白思索了下,“现在天应该还没有亮,我要出去一趟,找神算子。”
夏寒殷皱眉道:“他是星璇国来使,找他容易被发现,而且你知道他在哪吗?”
晏非白道:“知道,他也入了梦,我偷听他和花无间聊的时候聊到过宫内的事情。”
夏寒殷道:“那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与言的。”
……
有一种梦,是梦中梦。
晏家灭门案副本的梦结束了,还有下一场梦。
白色的曜光吞没了黑暗,白色的尽头却是黑暗。
如火的内力突袭而来,还未至,就被天狱剑抵挡住,剥开了火红色的外表,露出腥臭的黑色。
晏温年还是那个晏温年,可他眼角上多了一滴泪痣,洒脱桀骜的气质霎时间转变成阴冷妖邪。
晏非白已经消失了,花无间也不在,桎梏脑海中记忆的东西抽身而去。
唐与言当即有了个异常大胆的想法——或许晏家灭门案的确是晏温年造成的,不过不是爱慕师父的晏温年,而是真正的魔教教主,晏温年。
白色很快再次被黑暗吞没,手中握着的天狱剑仿佛一块暖玉一般,一边温暖着掌心,一边鼓动着她动作。
唐与言问他,“你是谁?”
‘晏温年’道:“自然是魔教教主,晏温年!”
唐与言又问,“那么晏温年又是谁?”
“晏温年是谁,重要吗?”
‘晏温年’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得亏你们让晏白那家伙传信找我,否则我可能还没有办法,将你留下来。”
唐与言问道:“将我留下来,为什么?”
‘晏温年’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握着手中的剑,冷笑道:“星象陨灭,天下归魔!”
如火如荼般的内力注入长剑当中,银白色的剑身霎时间变得通红,它的周身萦绕这一股诡异的黑气,唐与言看见他,危险与发毛的感觉一涌到心头。
‘晏温年’提剑,邪性的笑容挂在那张沉稳如玉色的脸庞上,“世人都称素无情为天下第一,她也的确称得上天下第一,邪门歪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在内力修为上——她不如我。”
唐与言心知‘晏温年’正在用话语拖延时间,顺带打压她的反抗之心积蓄内力,但是也根本没办法妄动。
她之前才给花无间输了大半内力助对方复明一段时间,劣势之下,该如何活命?
天狱剑轻微颤抖着,仿佛要挣脱唐与言的手弑主一般,透露着嗜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