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唐与言与夏寒殷一同离开,两人一路上聊了会弑楼内部的动荡,便在后院的分岔路口分开了。
她和夏寒殷的住处,是隔了三个大院子的,最中间那个是晏非白的,晏非白左右两侧都是他的侍卫所住。
等唐与言进了院子,抬眸便看见晏温年在她屋门口踌躇,背着手在身后,左右来回渡步,十分犹豫的样子。
“晏门主。”
晏温年顿住脚步,转了过来,“毒圣。”
唐与言等了会,没等到晏温年下言,索性主动开口问道:“晏门主可是找我有事?”
似乎是有了阶梯顺势而下,晏温年直接道:“你是怎么破梦的?”
唐与言愣了下,想到自己在梦境中犹如野兽般的行为,清了清嗓子,委婉道:“晏门主看过一些戏班子的猴戏吗?”
晏温年:“?”
唐与言隐晦道:“猴戏是以驯猴作人,但倘若反过来呢?”
“野兽之所以凶残,是因为它们有强壮的身躯与利爪,依照生死之间的战斗本能行事,不过依然会败于拥有智力的我们手上。但倘若一个人舍弃了智力上的迂回,以野兽的方式战斗,再简单的动一动脑子,以命相搏,就算是比你强的人,只要心智没达到相同的水平,也会忍不住畏手畏脚。”
她边说边伸出双手成爪,甚至张嘴露出了牙齿,“晏门主,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有时候如野兽般的战斗方式,往往能让人更为忌惮。”
晏温年问道:“你的意思是……?”
唐与言:“……”
她暗示的这么明显,怎么还没有猜到?难怪白羽与晏温年相处之后,就再也不认为对方是晏家灭门案的真凶了。
呆愣愣的,根本不像是一个能凶残做到灭门的人。
唐与言沉默了会,直言道:“见过泼妇打架吗?就是那样的,抛却脸面,用牙咬,用手抓,把人给惊到的那一瞬,以镜像做武器,狠狠地砸在地上。”
晏温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唐与言道:“不过我觉得对你的用处不大,他们之间似乎是有联系的,这次被我出其不备给惊吓到,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晏温年倨傲道:“兵不厌诈,有了毒圣的思路,我下次遇到定然不会出事。”
他说完就绕过唐与言径直离开了。
唐与言回头看了眼他消失在拐角处的红色背景,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但想到以晏温年的实力,只要有了破梦的头绪,应该不会再出事。
比起担心晏温年,唐与言更担心的是江湖上的其他门派和两国十八部的掌权人会不会被控制。
一人难挡千军万马,一旦他们被控制下达了什么命令,会造成太多生灵涂炭的事情。
“星象,你不用担心,他们身为一国之主,一国的命脉与运势加身,那些孤魂再怎么算计,也不可能掌控他们的。”
缥缈若仙音的人声仿若从天上飘来,入耳。
唐与言抬头,大白天的蓝色幕景上,一抹白光闪过,虽然看不太清楚,不过心底隐约能知道,那是一颗星星。
“你喊我什么?”
声音没有回答,那抹白光消逝,仿佛将声音也抹去了。
没法追寻这些无法解释的东西,唐与言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着手准备起明日去襄王府上报道出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