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间回到半山腰,回营帐看到人还没有回来,又从里头走了出来,视线在人群中快速扫过,最后锁定了一个方向,径直往那里走去。
干将正坐在一棵树上,透过树叶里的缝隙观察着外围的情况,听到脚步声接近,身子往内翻了下,看到了树下的花无间。
他瞳孔微缩,从树上跳了下来,恭敬道:“公子。”
花无间问道:“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干将道:“并未。”
花无间微眯了眯眼,“我听说你给君启留了一张纸条?”
干将愣了下,神色微变,立刻单膝跪地下来,“此为下下策之举,我无意让公子受伤。”
花无间低头看着他,问道:“是帝君?”
干将沉默。
花无间当他默认了,“我唯一一次与帝君接触便是在宫宴,是那次?”
干将承认了,“是。”
当时以自己和莫邪的状态,干将若要做些什么手脚,杀了他们两事轻而易举的事情。
看来当时他并没有杀心。
花无间又问道:“离城前一天,我被刺杀,你有参与过吗?”
干将抬头看着花无间眼眸如被浓郁晕染开的琥珀色,收敛起来的一身杀气不自觉地放开。
他答道:“有。”
有归有,却没有一定要杀了他的意思。
花无间平淡地应对干将的杀气,由于手上并没有沾太多鲜血,他身上的戾气与杀气并不重。不过能坐镇后方指挥许多事情,本身的气势也不弱。
无形的杀气与气势相撞,一时之间未能分出强弱来。
花无间弯下了身子,与干将平视着,眼眸微眯道:“所以,你现在是想杀了我吗?”
话音未落,干将就另一个膝盖也砸在了地上,否认道:“公子,我并未有此意。”
花无间眉眼微弯,含笑道:“未有此意?为何要双膝跪地?为何在我与阿言冷战时候,坐观上壁?”
一字一句平平淡淡,却有着咄咄逼人之意。
此刻,不再居高临下的气势却在平视的情况下,以压倒性的优势压过杀气。
干将脸上冒着冷汗,他颤着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花无间道:“干将,你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继续信任你吗?”
干将任由冷汗滑落,认真看着他道:“我无法说明缘由,还请公子相信我。”
花无间挑了挑眉,“既然说不了个中缘由,那么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毒圣抱着不一般的感情?”
干将没有否认,“是。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所以从未与毒圣说过。”
花无间收敛了脸上的假笑,神色平淡道:“姑且算你赢得了这次机会,倘若有下次,我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
他伸出一只手,“起来吧。”
干将搭在花无间的衣袖上,虚扯着衣料站了起来,“多谢公子。”
花无间眸光微闪,“不必谢我,要谢就该谢阿言,以我的性子,落实了的事情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