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入睡后,唐与言做了一个梦,一个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的梦,醒来时什么都忘记了,只残留下一种感觉——意难平。
仿佛有什么想做却差一点就能做到的事情,费劲了千辛万苦,也始终也无法弥补上那一点差距,导致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结局。
唐与言伸手抹去额间溢出来的冷汗,端坐在床榻上,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一处。
她直觉这个梦很重要,但是花了很长时间也追寻不到一点踪迹,就像是水滴落入海中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还未等她起身洗漱穿衣,就听到脑海中冒出来了久违了的声音。
“四瑞兽,七北斗,聚天下所愿,造世间太平。星象,可愿再度与我一同,聚天下所愿?造天下太平?”
前一句,是久道人对未来的批言。后一句,则是流星渊自己所说的话。
流星渊的这句话中信息含量极大,让唐与言原本一丝画面都回想不起来的梦,霎时间浮现出一个画面。
这个画面以不知道多少倍速快进,留下一个又一个模糊不清又衔接不起来的印象。
她是谁?
唐与言迷茫了。
如果她不是星象,为何流星渊要说再度,它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还未等唐与言问出口,角落里摆放着的白骨忽然挣开了了身上的破布,‘嘎吱嘎吱’的站了起来。
蔚蓝色如大海般的火焰在它头骨出燃烧着,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唐与言。
唐与言霎时间挥去了脑海中多余的念头,拔剑警惕的看向动起来的尸骨。
连师父都奈何不了这样的尸骨,她不一定能制服得了,可能得尝试卡住尸骨的各个关节,看看能不能阻止它活动。
“不必紧张。”
尸骨发出了声音,温和平淡的话语,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唐与言没有说话,紧紧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战斗。
尸骨食指在身前一点,一层仿佛水做的薄膜迅速将他们两所在的空间包围住。
他忽略了唐与言准备出手的意图,平缓道:“可还记得罪我牌吗?”
唐与言:“?”
罪我牌?是指‘自我欺骗’包含在里头的罪孽牌?
她动作顿住,试探性问道:“仙主?”
尸骨颔首,“我名为破军,乃北斗七星之一的摇光星。你能维持初见时的心直至现在,我很意外。”
唐与言:“???”
破军伸出手,根根如玉的手指在虚空中一抓,抓出来一颗忽明忽暗的光点。
他道:“想必你也知道,这个世界是经历过重置的。”
唐与言点了点头,“知道,因为发生了最坏的未来。”
破军道:“可它重置的次数,比你所想的还要多得多,无论重置多少次,费了多少心思留下记号,也无法扭转既定的未来。”
唐与言抓住关键点,问道:“那么现在和你所经历过的未来,一样吗?”
破军道:“我不知道,说实话,星辰早已在千年之前陨落,留下来的只是星星点点的光火,一遍又一遍的经历着世界崩塌的结局,我无法断定如何才能迎来好的结局。”
他抬头看着那抹光点说道:“不过我唯一能肯定的一点是,流星渊从始至终都跟在你身边。”
唐与言灵光一闪,问道:“你认识星象吗?”
破军思索了很久,才缓缓点了点头,“与我们星辰化身不同,她是星辰万象按规律自然变化后所形成的载体,几乎等同于大道的其中一道。”
唐与言指了指他手中的光点,“流星渊喊我为星象,可星象却说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