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晏非白的话,柳烟迟沉默了。
丰兴盛不敢说夏寒殷这个话题,晏非白懒得开口再问,只想等对方给出一个答案,气氛因此渐渐地沉滞下来。
唐与言本该打破这僵局的,可晏非白提到自我欺骗时,她又想到了那张由破军交给她,被她摸出来的那张牌。
对于柳烟迟而言,自我欺骗是明知夏寒殷已死,却相信她没死——毕竟夏寒殷是玩家,能够复活。
夏寒殷虽说死了,可她却的确活着,以另一种方式活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这样两相矛盾的事情合在一起,到底算是自我欺骗,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夏寒殷会回来?
“毒圣。”
唐与言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向出声喊她的晏非白,“如何了?”
晏非白道:“他不认。”
唐与言道:“罢了,想必也没几个人相信会有选择不复活接受死亡的外来者。”
晏非白瞥了眼柳烟迟,笑了笑,低声道:“说实话,我不相信。”
唐与言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不相信?”
晏非白道:“像夏寒殷那样的人可是要祸害千年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
唐与言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死了便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她还是一脸平淡的咬定夏寒殷已死的事实。
晏非白摊了摊手,“好吧,我虽不相信她,但是相信你,可以了吧?”
由于他肩膀活动幅度较大,那只作为点缀的白鸽被惊得飞了起来,十分擅长把握机会,扑着翅膀迅速落在了他摊开的掌心上。
唐与言嗯了声,低头看向他掌心上的白鸽,新奇道:“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能养出这么瘦的鸽子。”
晏非白低咳了咳,“这是师兄养的。”
唐与言冷漠道:“哦。”
她看了眼不敢说话不敢动的丰兴盛,又看向沉默在那里的柳烟迟,说道。
“你们两是打算一直站在那?”
丰兴盛道:“没有没有。”
柳烟迟顿了下,摇头道:“不是。”
唐与言道:“那便走,非白,带路。”
“好。”
……
红柳山上,山匪的寨子被他们占了一半,唐与言他们上山途中偶尔还能见到农民打扮的山匪上山下山。
晏非白看丰兴盛摇晃着脑袋到处盯着那些山匪看,适时解释道:“他们熟悉地形,周围的村镇都是他们的耳目,留着他们比杀了好。”
丰兴盛:“???”
唐与言淡淡道:“非白,想想丰长老的名声,他没想知道这个。”
晏非白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丰兴盛怂道:“我什么名声?不就想看看那山匪女扮男装是不是裹了胸吗?!”
众人:“……”
晏非白下意识看了唐与言一眼,差点被剑鞘拍脸,白鸽叫了一声,从他掌心重新飞回了他肩上。
唐与言举着雪间冷声道:“晏非白,想来你一定生了什么病,需要我帮你治一治。”
晏非白轻咳了声,边说边安抚肩上被吓到的鸽子,“我只是无意,无意。”
唐与言把雪间放下,冰冷的视线扫过不知所措的丰兴盛和仍在局外的柳烟迟,停在了晏非白身上。
“你最好忘记我的性别,你那一眼看过来,我险些起了杀意,下一次可不只是剑鞘砸脸那么简单了。”
晏非白辨别道:“我真就那么随意一看,不至于让你想杀我的心都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