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齐的大脑已被震撼所填满,他从雕塑中所获取的知识绝不是一个游戏所能解释的,那更像是某种类似自然规则一样的东西,又或者像像那图腾吊坠所说的-真理。他深切感受到了人类现有知识的匮乏,那些印刻于脑海中的东西甚至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如果是罗兰人的先祖发明了这些雕塑,区区狱卒根本不可能将他们击溃。也就是说,这些雕塑有可能来自于其他地方,又或者他们的传承因为某种原因而中断了?”督齐贪心的将神庙内每一座雕塑都端详了一遍,却再没有一座能给他带来共鸣。
对于这样的结果督齐也没有过于失望,毕竟单那一枚符文已经很难吃透。他甚至还有种感觉,他所领悟到的不过是些浅显应用手段,那枚看似简单的符文似乎还可以继续拆解,只有真正理解其深层含义,才能够发挥出其全部力量。
既然现实中无法找到更多的信息,督齐也只能借助游戏系统所提供的信息,虽然符文目录中也仅仅提供了少量文字解释。在目录窗口的右上角,有一行红色的小字,其内容如下:
“舞蹈与鲜血是最原始的祭祀,神秘的灵介诞生于虚无之中,他们在狂热的精神中蜕变升华。信仰是天堂的基石,当伟大的存在破茧而出,他们将化为不朽。”
这是一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但似乎一切都与信仰有关。除上述一段话外,督齐所领悟的符文之下也同样带有一段简介。
“符文-寒:地白山冻,玉姬之舞,万物归于白骨,霜雪当以冰簪祭之。”
这一段话前半部分似乎是对寒冷的描述,而最后一句又再一次与祭祀扯上关系,联系起罗兰人的神灵崇拜,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这其实并不能分析出什么,在人类尚未进入科技时代前,许多自然现象都与神灵联系在一起。虽然督齐同样有着自己的信仰,但经历了科学教育的他依然抱着“一切神秘都只是因为无知”的想法,即使符文具有神奇的力量,其内在也应有相应的自然规则,并不能证明神灵的存在。
说到底,督齐终究还是未能研究出什么,只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准备离开神庙。忧郁罗兰没有太阳的存在,天空中的幽邃蓝光也自始至终未曾发生过变化。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潜意识并没有意识到深夜已经降临,也没有生出一丝想要休息的念头。
此时的督齐就如同一个学会新技能的玩家,迫不及待地想要到一只狱卒来试试威力。虽然他内心深处知道这不是明智的举动,但也的确需要机会来实验新掌握的能力。于是他告诉自己,只要行事小心一些,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从神庙出来后,街道向着东西两侧延伸出去。根据记忆中的地图,莱耶之眼的建筑具有极高的对称性,因此两条道路均可以到达目的地。本着男左女右的想法,督齐选择了左侧的道路。
对于狱卒这种怪物,虽然已经杀死了十数只,但督齐对它的了解仍然十分浅薄,大多都是针对战斗方面,对习性却是一无所知。或许这种生物也会遵循体内的生物钟,到了夜间也需要休息,此时街道上转悠的个体要明显比白天少了许多。这对悄悄溜进城市的冒险家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督齐的行动变得自如许多,行进的速度也明显加快。在连续躲过几队怪物后,一只独行的狱卒出现在视野之内。直到此时,年轻人再也压抑不住内心中的冲动,要让这头怪物做他的试金石。
“就这一次,迅速解决战斗,应该不会引来麻烦吧!”他如此说服了自己。
既然这次战斗的目标是为了测试新能力,试图速战速决的督齐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第一次使用符文还不是十分熟练,他闭上眼睛去回顾此前的那种感觉,很快便感觉到有一股特殊能量在体内涌出。如果督齐猜测的没错,那股能量原来与他锻造装备所消耗的一模一样。这一次他也清晰的捕捉到能量的生成位置,似乎是在腹部上方一些。
那是一股难以捉摸的透明能量,但督齐试图开始调动符文能量,他清楚看到原本包裹自己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虚无光点被排开,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数带着淡淡蓝色的白点向他聚集过来。当透明的能量渐渐被光点同化,它扭曲着渐渐化作一道符文悬止在空中。发愣的年轻人下意识举剑,让符文附着在金属表面。
督齐的举动似乎完全没有被注意到,那落单的狱卒晃晃悠悠的走过。可耻的冒险家突然从藏身的草丛内跳出,随手挥舞的长剑划过狱卒的后背,留下一道被冰冻的血痕。一脸兴奋的年轻人再次挥出一剑,剑身传回的手感仿佛狱卒皮肤只是一层纸壳。毫无疑问,他的力量并没有变得更强,唯一的不同仅仅是那枚神奇的符文。
狱卒愤怒的转身,挥舞着利爪向卑鄙的偷袭者挠去,但接连两次攻击几乎将狱卒的后背全部冻结,以至于它几乎无法将手臂抬起。督齐上前一步,左手用盾牌重重拍向狱卒的头部,紧接着又矮身削出一剑,正命中怪物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