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王明杨,就连许大夫也是一头大汗。
缝合伤口本来就困难,需要精力十分集中,再加上王明杨不停挣扎,难度又加大了不少。
最后能完美地缝好伤口,还是多亏了行医多年所积累下的经验。
“怎么样了?”王老夫人紧张地问道。
许大夫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皱着眉头说道:“伤口是处理好了,可是毒却没办法清除。”
王老夫人刚想开口问些什么,房门就被人推开,转头一看,正是刚刚去煎药的药童。
药童一只手上提着煎药的水壶,另一只手抓着碗,慢慢走了进来。
许大夫上前接过药壶和碗,将药汤倒入碗中,深褐色的药汤散发着浓厚的药香。
待放凉稍许,许大夫便拿起碗,将王明杨扶起,缓缓倒入他嘴里。
一碗药喝完,王明杨脸色好看了些许,嘴唇也只剩下淡淡的紫色了。
许大夫放下药碗,又给王明扬把了会儿脉,说道:“毒素已经压下稍许,不过也只是压制一阵而已,如若三五日后拿不到解药,只怕……”
许大夫话虽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不言而喻。
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想要拿解药,怕是得将淮扬营打下才行,可淮扬营要是那么好打,何至于朝廷这么多年一点办法都没有。
淮扬营虽名为营,但实际也不过是山贼绿林,朝廷若是派大军前来,便各自分散往深山中躲藏,若是派的人少了,也确实不是占据地利的淮扬营的对手。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压制‘恶紫夺红’的药方,我已经令药童交给下人,每日早晚煎服一次便可,在下就先告退了。”
许大夫说完,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王威虎照例让下人准备了五两银子,准备交给许大夫,可奈何许大夫这次却坚决不收,说是受之有愧。
王威虎也不再坚持,只好亲自送走了许大夫。
许大夫走后,房间里就一片沉默,只剩下刘氏与玉儿低声啜泣之声。
许大夫走了之后,她们俩便又急忙跑了进来。
“世叔,那淮扬营……在哪?”吴仇听着玉儿与其母的哭声,心中愈发内疚,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唉,淮扬营往常一般都在毗陵郡附近的乌龙山中,若发生什么事,便遁山而逃,去哪里找去啊!”王威虎一脸苦恼地说道。
“去哪里找?!就算上天入地,也得给我找出来!”王老夫人听到王威虎说这沮丧话,立马横眉呵斥,“马上去给你三个儿子写信,让他们赶紧回来!老身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要我尝尝白发送黑发这种惨事不成?”
“是,是,夫人莫动气,我立马去写信。”王威虎被老夫人一顿训斥,却也不敢有气,便应和下来准备出去给三个儿子写信。
只是王威虎也知道,路途遥远,让他们三位赶回来,也只不过是为了能见上王明杨最后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