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吴郡都笼罩在一片阴雨绵绵之中,终于到了今天,太阳冲破了乌云的束缚,洗去秋雨带来的愁绪,还大地一片温暖平和。
百姓纷纷走上接头,迎着日光,又开始了一天的悠哉。
大概是这两天在家憋得有些难受,今日大街之上的人格外地多。
人潮拥挤,摩踵擦肩。
人流之中,有一名面容俊逸的少年郎,旁若无人地往前走着。
不知是少年看上去气度不凡,还是由于面无表情太过冷漠,每个经过少年身旁的行人都不自觉侧过身子,避开了这位少年。
街上少女泛着波澜的眼神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迎面而来的人群也都没被少年放在眼里,少年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着,走到哪里,哪里就会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渐渐地,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倒也不是大家都回了家,而是少年要去的地方,确实没有多少人敢去。
街道尽头右转,这条街上已经空无一人,道路的尽头,有一栋黑门白墙的建筑。
门上匾额写着“监狱”二字,旁边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门口还有两名看守的狱卒,正无聊地嬉笑着。
墙高狱深,阴气沉沉,普通百姓哪里敢来到这条街上。
不过就算如此,街上仍然存活着几家店铺,只不过清一色的都是买着火盆稻草纸钱一类的东西。
少年朝着监狱慢慢地走着,在他身后,时不时从街角拐出一两名身形健硕的男子。
少年越走越近,他身后的人也越来越多,那两名正聊着天的狱卒不经意间往少年郎方向瞥了一眼,顿时有些被吓到。
狱卒虽然有些慌神,但也没往其他地方想,还以为上头抓了哪个地痞大佬,惹得这些小弟来此处闹事。
狱卒抽出腰间佩刀,颤巍巍地对着少年郎等人喊道:“来者止步!”
这一声喊声,像是冲锋的号角声一般,话音刚落,少年郎身后的那群壮硕的男子便朝着两名狱卒冲了过去。
少年郎仍然不紧不慢地走着,身边一名又一名手下越过他冲向了监狱,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步伐,只见他路过街边商铺旁堆着的草垛之时,伸手一揽,便从草垛中抽出一把细长的唐刀。
少年郎手握唐刀之时,监狱大门已经被手下打开,两名狱卒满脸是血地被扔在路旁,已经没了直觉,不知是死是活。
进了监狱大门便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尽头又是另一道门。
少年郎走进去之后,过道尽头的门已经被手下打开,又有两名狱卒不知生死躺在地上。
与门外那两名狱卒一样,身上的佩刀都被解了下来。
少年郎跨过这道门,便有左右两条路,两边都有激烈的厮杀之声传来,少年郎没有半点犹豫,径直往左边而去。
左边乃死囚牢房,死囚牢双门双墙,门上画有狴犴,不过此时双门已开,狴犴也不幸被洒满了鲜血,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不少狱卒。
少年郎这次没有走进死囚牢房之内,死囚牢房更显阴森可怖,他很不喜欢里面的氛围,于是就直接站在门口等着大家出来。
区区几十名狱卒根本就不是他带来的这些手下的对手,他跟着前来也不过是防备一下鬼门的高手而已。
少年等了一会儿,里面的厮杀声已经彻底平息了下去,只能听见里面的死囚犯兴奋又绝望地呐喊。
没过多久,那群手下便拖着十来名身穿囚服,神色萎靡的人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