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呼吸地闭不上眼睛,这就是所谓死不瞑目……宁缺在帐内没有替林零把眼皮阖上,心里也没有什么沉甸甸的感觉,甚至出帐之后便迅速遗忘了此事。
他这辈子杀过太多人,见过太多死人,也见过很多死不瞑目的人,所以根本不在乎,死者怨念不甘想报复?若你能化身成鬼那便采吧。
对试图杀死自己的人,宁缺从乘没有宽恕之心,只要能够告竣自己的目标,任何誓言许诺都是最不值钱的事情。
先前没有用自巳人格起誓而是用夫子人格立誓,自然是因为他的人格没有夫子的人格值钱,至于夫子的人格会因为他的举动而破产……
归正夫子他老人家不知道,不知者不罪我也。
如果让他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龘相,大概会觉得宁缺如此做法有些缺德,好比这时候身边那位天枢处密谍,脸上便带着紧张不安的神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宁缺从小在渭城得的那个外号缺德的。
宁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不过随着他带着桑桑离开边塞回到长安城,所遇所见之事或壮阔或铁血或奇妙,再没机会让他展露自巳缺德的那一面罢了:
袭击粮队试图暗害他的乌贼,最后残存的几个头目及首领,全部死光了,唐营中军帐处的事情进行的也很是顺利,没有呈现任何意外。
这支骑兵隶属于东北边军,但舒成将军领圣命而采,涉嫌偏护马贼的徐寅偏将,身为骑兵统领,竟是没有任何抵挡的余地,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舒成将军挑明查询拜访马贼一案的宁缺身份,自然是压制营中将士的重要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唐军的纪律,大唐东北边军虽然受夏侯大将军统领多年,但依然是帝国的军队,而不是夏侯的私军:
如今大唐帝国国劣强大,四海归心,效忠皇帝陛下的意念深入每个骄傲军人的骨髓里,长安城里的人们从采不担忧四大边军会呈现任何异端,也正是根源于此。
在中军帐中,宁缺向舒成将军讲述了一下先前的情况,然后把林零供出来的那些秘辛,挑选了一些由将军亲卫纪录成册,稍后便要送回长安城。
至于那名天枢处密谍,早已回到了他的营帐之中,另外还有一份密奏,会通过相关渠道,经由天枢处递到国师手中,再直接递入皇宫。
所以宁缺其实不担忧马贼一案就此湮灭无踪,他这时候更忧虑的是另一件事情夏侯他为什么要杀自巳?就算是林零猜忌自己与御史一案有牵连自作主张,这个理由总觉得不敷有力,自巳身为大子亲传门生,皇帝陛下信臣,要杀自巳必定要冒极大的风险,如果没有足够的动力或诱因,林零凭什么替自巳的主子惹祸?
舒成将军看着他若有所思,以为他在想另外事情,缓声说道:“林零虽然是东北边军大念够,但这件事情其实不见得能推演到大将军身上,究竟结果只有一份口供,并且没有就地记录,十三先生,我只负责把这件事情报回长安。”
宁缺笑了笑暗示明白,就算他现在身份已经极尊贵,但这份尊贵属于书院后山,和俗世牵连不深,想要凭一句话,便让朝廷问罪一名镇军大将军,实属妄想。
在军营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他走出中军帐,向自己的帐蓬走去,还没走得几步,便见栅外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过来。
天猫女小脸微红,气喘嘘嘘地摆着手说道:“师兄,你那堆行李太重,我一个人实在搬不过采,你要不要自巳去拿?”
宁缺原本确实是想搬回唐营,究竟结果这里是自己人的处所…然而今日他连杀敷名东北边军内锋营冒充的马贼……”哭致使这支军队最高主座被缚,虽然没有人敢对他流露出丝毫不敬或敌意,但那些眼光中复杂的情绪,着实让他有些头痛。
“不消搬了。”
他把手从栅空里伸过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笑着说道:“晚上我还是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