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多老?下有多小?”凌云问道。
“这……老母八十了,小女才两岁,我那婆娘是个残疾,不能走路,所以家里惨极了,才投靠这可恶的神足教,当个狗腿子,挣些养家的钱,求您饶命。”那人说的可怜兮兮。
“老母八十,小女两岁,啧啧,那你几年多大了?”凌云继续问道。
“小的今年四十二了。”那人道,一脸诚恳的模样。
“那你老母三十八生下了你,你又四十岁有了女儿,一家子都是高龄产妇啊!”凌云道。
“是啊,小的家里实在不容易。”那人道。
“放你个狗屁,你当我看不到你的记忆吗?你生下来便父母双亡,从小跟着绿林干杀人越货的买卖,你所谓那八十老母,两岁小女,说得怕不是你家,倒是前些日子你所杀的那家人!白发苍苍的老人,呱呱啼哭的小儿,都躲不过你的毒手!”凌云怒斥道,从他的记忆中,看到神足教早已对那几个投降了阳灵绫的属下,满门屠杀,不论老幼,这人杀得最为起劲,血腥至极,连猫狗都不放过,简直是个嗜血的狂徒。
那人听到此言,腿都软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对不起,凌大爷,我真的错了,以后吃素念佛,我好好赎罪,只求饶我一命!”
“好,给你个机会。”凌云一语出,他眼神中尽是放光。
然而,那利剑挥出,将他头颅齐齐地削掉,剑上连血都没沾到,实在是太快。
“下辈子吧,有的是机会,我送你上路,算是快点帮你去赎罪。”凌云道。
那人的头颅掉落在地上,眼睛没有闭上,还是那道希望的光芒,死得太快,他没有看到那剑的来和去,所以没有看到那一剑挥下带来的绝望。
在一丝希望中死去,凌云并不想欺骗他,只是他没来及听到下一句话而已。
有如那一天,为了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家产,他在教主面前主动请缨,带人去杀害曾经同僚的家属,就是想抢走他们的家产。
在那一众老小磕头求饶的时候,他也曾一样的高高在上,玩弄着手段,道:“好啊,我一定会念及同僚的面子,照顾一下你们,现在听我的话,低下头默念教义,不准抬头。”
那一众老小以为得救,大喜过望,低头默默地念起了五千多字的教义,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
然而他使了个眼色,手中刀,与无数属下手中刀,一同落下,齐齐整整的人头,掉落在地,血顺着刀刃滴下。
“为了照顾同僚的面子,我已经将刀磨得最快,各位家属,你们现在死得如此快,受的痛苦是最小的,各位同僚,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吧,他们死得时候没有恐惧,没有痛苦,还有一丝希望,死得多么快乐?”那人仰天长笑。
这一刻,凌云把这一段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想必他死得应该也是快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