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想兑现诺言,辛慈,我堂堂上仙,一诺千金,等我注灵达到了万壶,自然会停手,到时候胜负自然分晓,你现在这样子造谣扯谎,非要说我输了,那我只能罢手不比,收回灵气,原来的赌局一应作废!”天城主威胁道。
辛慈瞥了一眼痛苦支撑的凌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遇上这种赖皮又能如何,不再说话,任他继续注灵,也许熬过了这个门槛,凌云从此成为不止全天下还包括天外所有地方,最最好的炉鼎,也未可知,福祸相依,现在只能看他自己的命了。
凌云的意识早已模糊,只觉身体处在地狱之中,不断有猛烈洪水般的灵气充盈身体,像是惊涛骇浪拍打堤岸,只是与一开始的窒息感觉不同,凌云竟然在痛苦的昏迷中,渐渐地对这种痛苦习以为常,人忍受的程度是不断降低的,从一个人以为自己不会受到任何拘束,到年少热血消退,过上平凡规律的生活,在往日少年心中,那种日子有如囚牢,可已经意志消沉的中年人甘之若饴,还生怕失去了这种牢笼般的生活。
凌云此刻便是这种状态,从那汹涌澎湃的灵气不断冲击身体开始,感受到极大的痛苦,窒息般的难受,逐渐发现自己在这种痛苦中习以为常,并且能够活下来的时候,身体及意识都开始同时接纳这种不断持续的痛苦,并且沉浸其中,到了最后,痛苦已经成为了他的常态,变成了不可缺失的一个部分,就让这痛苦一直持续吧,身体一旦适应,这种适应就会变得极为可怕,再有更多的痛苦与伤害都会习以为常。
在习惯了痛苦之后,惊涛骇浪变得像是温柔拂面的清风,还有波光粼粼的湖面,躺在岸边的青草之上,身体时不时地麻痒一下,提醒着他痛苦还在身边陪伴着他,并未彻底远去,只是当他越来越习惯的时候,这麻痒的感觉便越发轻微。
可天城主却错误地估计了凌云的处境,看着他皱眉瞑目的痛苦样子,满心以为他随时都会自爆而死,注灵更加毫不松懈,全神贯注地投入,但所有的灵气进入凌云身体之后,如同海水灌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知所踪,但那深渊永远不见填满,让天城主心中不得不起了狐疑的心思,难道是那辛慈故意搞鬼?
一旦有了怀疑的念头,天城主注灵便不再那样积极,而是时断时续,甚至开始想要收回灵气,生怕辛慈在凌云身上做了手脚,将自己所有的灵气全部偷去,这个心思极多的女子很可能会这样做。
“妈的,这是炉鼎吗?这还是个人吗?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吞噬一切的穷奇,深渊巨兽,多少灵气塞下去都没一点影子,这绝对是你捣鬼了,我不信世间有这样的人体!”天城主凶狠道,他终于停止了注灵,可凌云还没有死,也没有自爆,只是闭着眼睛仿佛躺在沙滩上晒着太阳般悠然自得的神情,大概已经有十万壶灵气注入他的身体,可是毫无作用,全部落入了深渊之中。
“哼,愿赌服输,他既然没有死,承受了你所有注入的灵气,那就说明他是当世最好的炉鼎,能够轻松承受万壶灵气,你输了,那二十万壶灵气,欠我的不要耍赖!”辛慈道。
天城主没想到刚才那一番话,暴露了自己输掉的结局,可是话已经出口,便无法收回,只能硬着头皮道:“哼,我是输了,但你在炉鼎上面做了手脚,这才是我输掉的原因,否则,我怎么会输掉?”
“从未见过这般可笑的人,输掉便是输掉了,耍赖好意思吗?枉为天城之主!”辛慈唾弃道。
“哈哈哈哈,你既然知道我是天城之主,便应该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上,公然作弊,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喜欢赌,可是我最讨厌就是赌局上有人作弊,曾经有个龙族的头领因为和我下注时,在赌局上出老千,被我剥掉了全身龙鳞,几十万年了,还没恢复呢,现在听到我的名字都躲着走,你今天却送上门来了!”天城主阴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