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迦看着她竟也看呆了,愣愣问道:“那是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也在人间……那是我觉得三界中最美的地方……”洛洛笑答。
“比天界还没吗?我听族人说过,天界是最美的地方,若我们有一天也能成神,也能住上那天宫,亲眼看看那美妙的光景。”频迦也是唏嘘,“但也许,我这一生,也见不到了。”
“不用在意那天宫如何,我倒是觉得,那人间比天宫美多了,繁华也热闹。”洛洛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眼睛却瞥见频迦脸色不好,身体摇摇晃晃就将要倒下。
洛洛赶紧上去扶住频迦,“你怎么了?”
频迦一言不发,脸色惨白,连气息都不稳了。
“你怎么了?”洛洛着急问道。
“我不知……”话未说完,频迦便晕了过去。
洛洛赶忙探查她的灵息,却发现她的灵息正在流逝。洛洛皱紧眉头,她本来计划是将频迦带出城,扣为人质,再与频婆谈判,也算多了筹码。但是如今看来,频迦身体似乎不太正常,她自从离开幽影王宫开始,体内灵息就开始流失,而且出城之后灵息流失就越来越快。莫非是被下了禁制?
洛洛一把抱起频迦,快速飞回王宫,几乎转瞬间的功夫,她们便已经回到宫内的阁楼。
但是在阁楼中却不见念儿,留在阁楼中等着她们的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女人,洛洛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哪怕当年初见顾怜花的惊艳,都不及此时的万一。
“你是频婆?”洛洛笑看她,手下却没停,轻轻将频迦放到床上。
“你是何人?竟认得本君?”频婆挑了挑眉,说道,“你处心积虑的闯入我宫中,私自带走频迦,不就是为了与本君交易谈判,这又把人送回来,莫不是放弃了?”
“虽然我起初是这样的想法,但是再怎样,我也不会将性命作为筹码,频迦这孩子我甚是喜欢,今日却不知道她身体有恙,是我疏忽了,我本意绝不想伤她。”洛洛后退一步,倒是诚挚执了一礼。
“本君看你也不像他们那些人,说说吧,你到底是哪一族的?又是觊觎我们的什么宝贝了?”频婆冷冷说道。
“我叫洛洛,不属于任何一个部族,你放心,我也绝不是贪图你们家的什么宝贝。”洛洛哈哈一笑,随手拉过椅子坐下,还学着迪迦的模样翘起了二郎腿,“我来自王庭。”
“王庭?”频婆露出一抹苦笑,“已经许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啊……”
“王庭回归,就是希望魔界一统,让魔界各族再无种族之分,从此平起平坐,恢复往昔魔族盛世景象。”洛洛说道,微笑且坚定。
“平起平坐,再无欺侮吗……”频婆默默念了念,却也是一抹苦笑。
“我知道,魔宗并非真如外界所传,是你们一族的保护伞,你们有你们的苦衷。”洛洛继续说道。
频婆拳头忽然攥紧,一言不发,半晌才松开。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现在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我只希望能成为你的一个选择,在你们的背后,不只有魔宗,更有整个王庭,王庭从来都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洛洛认真说道。
“你到底是何人?”频婆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是洛洛,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夜洛梅,魔尊夜修罗的女儿,魔界的新王。”洛洛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你?”频婆显然不可置信,“那你竟敢一人来此,你的大军呢?大军在哪里?”
“没有大军,只有我和一个小丫头,对了,那个小丫头被你抓了吧?”洛洛坦然微笑。
“你那个丫头也是人才,乖乖束手就擒,就好像是早有准备,现在想来你就是故意的吧。”频婆忽然了然,嗤笑一声,便命人将念儿带来。
“谢频婆女君。”洛洛认真谢过。
“说来也奇怪,这么几千年来,魔界众人都道我是不知廉耻之人,腆着脸爬山了魔宗宗主的床榻,以色媚人。整个魔界但凡男子皆想凌辱我族女子,而但凡女子皆看不上我们,对我们一族指手画脚,背地里更骂我们是娼妓。”频婆冷笑一声,才接着道,“倒是你,本君从你的眼中却从来看不出来一点的鄙夷神情,既没有谄媚,也没有鄙夷,倒是平和的很。”
“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这样的人。”洛洛微笑道,“委曲求全,女君也是为了保全族人吧。乱世之中,女人生存更为不易,尤其是有你们这般绝等姿色的女人。其实不论魔界也好,人间也罢,乱世之中道理都是一样的,女子想要在乱世中求存,这是最无奈和的办法。”
“是啊,几千年了,竟也只有你一人看懂。”频婆苦笑,伸手摸了摸频迦的脸颊,“我们一族已经死伤太多了,而我们的魅术只能算作辅助法术,根本就不具备战力,只能任人宰割,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换来魔宗为靠山,能帮我们在这乱世之中博得这一席生存之地。可是,如今,他们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不可闻。
“其实,懂你的并不只我,你家阿妹,频迦,她也是懂你的,她虽然表面上说着恨你,却也是心疼你。”洛洛看着昏睡未醒的频迦,微笑道。
“可是,这孩子却一直说恨我,一直说恨我……连说话都不愿与我多说……我不让她唱歌,只是为了保护她,她是我最重要的妹妹,比我的性命更重要……”说着说着,频婆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洛洛却没有继续再说,只是静静看着她,伸手抚摸她的脊背,似乎希望给她一些依靠和温暖。
“女君,我先走了,希望你能仔细考虑一下我所说的,至少,多给自己一条出路,一个选择。”洛洛在她的手上轻握一下。
“本君会仔细考虑的……”频婆并没有抬头,只是轻轻的说了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