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和顾廷仪到了同安堂,才知道无羡公子这两日都在别院。到了别院,锦瑟见到眼下乌青像大熊猫一般的无羡公子,着实吓了一跳。问过才知道,无羡公子在手术之后,便一直衣不解带的守在病人床前。
“宝里蝶不在吗?”锦瑟觉得奇怪。
当着顾廷仪的面,无羡公子怎么好说,锦瑟一直叮嘱他注意不要让病人的伤口感染,他生怕出了半分意外,所以才跟孝子似的守着人家,只能装医德高尚。
“她在,我只是不放心,所以才亲自看着。”无羡公子咽了口浓茶提神。
“那我去看看,不用叫人带路了,我认识地方。”锦瑟说着,就自己往里面走去。
这话落在顾廷仪耳朵里,醋坛子顿时就打翻了。
她来过多少次了?下人也不要,都熟到这地步了吗?
立刻吩咐喜鹊跟过去,顾廷仪转头望着无羡公子,阴阳怪气道:“从前倒不曾听说无羡公子对哪位病患如此上心,是为了给我娘子授课,才特意留在自己别院的吗?”
若不是顾廷仪在,无羡公子早就跟着锦瑟一起去看病人了,正好可以请教拆线的事情呢。无羡公子本就觉得顾廷仪十分碍眼,如此一来更是没了好脸色。
“此别院本就是为病情复杂的病患准备,医者父母心,何须大肆宣扬?”无羡公子撩起眼皮睨了一眼顾廷仪,就好像在说,老子才懒得跟你这种沽名钓誉之辈一般见识。
“既是父母慈心那便多操些心,我家娘子生性单纯一心向学,可她毕竟出身尊贵,公子至少也得带个奴婢在身边才是。”顾廷仪言外之意,你们关起门给病人治病,我可是知道的!你如此不顾男女大防,难不成是打了什么歪主意?
“公主学医专注,觉得什么都不懂的下人在一边反而碍手碍脚。不过顾中郎思虑有理,鄙人带个药童便是。”无羡公子语气淡然,不过倒是退了一步。
不是因为别的,他刚才终于看到了顾廷仪腰上的那枚荷包。
掺了银线的月白丝线绣成云纹,衬得挺拔的竹枝更加青翠欲滴。这荷包一看就用了很多心思绣成,公主对顾中郎的心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