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伶看见锦瑟和喜鹊,脸上顿时一喜,然而嘴角刚翘起来,又赶紧往那店里看了一眼。此时这家店厚厚棉门帘被掀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走了出来。
那女人看着二十五六年纪,圆脸厚唇,珠翠满头。一袭白底的红梅洒金斗篷,双手揣在炉袖里,脚上的高跟鞋雕花缀宝,锦瑟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不算首饰,她这套行头也要二百两才够。
“怎么,还赖在门口呢?”女人轻蔑的看着宁香伶,目光瞥到一边的锦瑟,不禁冷笑一声,“这是找了帮手啊,怪不得不走了。”
说着,那女人朝锦瑟微微曲了曲膝:“这位夫人想是还不知道宋家的情况吧,不管宁香伶给您许了什么好处,我给您三倍添上,您就别多管闲事了。”
喜鹊眼睛一瞪,正想说话,锦瑟抬手制止了她。她本就没打算管闲事,也不想理这个傲慢的女人。
“喜鹊,我们走吧。”
锦瑟转身,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带着喜鹊就要离开。
宁香伶急了,想开口叫人,可是又觉得在大街上叫破朝云公主的身份实属不妥,咬着嘴唇没敢吐字。
“别看了,人都走了。”那女人缓步走到宁香伶面前,突然甩了一个巴掌在宁香伶脸上。
“滋味如何?”
宁香伶恨恨盯着那女人,一手捂着脸,却是没吭声。
那女人居然又反手打了宁香伶一巴掌。
“刁雪兰,你适可而止!”
“我就不止呢?站好了,躲什么!今日让本夫人出了气,本夫人心情好了,赏你口饭吃。”
刁雪兰对着宁香伶左右开弓,打的宁香伶双颊红肿。朱雀大街上人不少,此时已经为了许多在那看热闹。宁香伶可能也是被打急眼了,想还手,却被刁雪兰身边的婆子一左一右抓住了胳膊。
“还想反抗!也是,当初堂堂宁夫人何等风光,压得我刁雪兰头都抬不起来。如今被我打,想是气坏了吧。”刁雪兰伸出涂了红色丹蔻的长指甲,挑起宁香伶的下巴,“想想你儿子,今年都要考举人了,啧啧,真有本事。可他若是没了手,他今后该怎么办啊。”
“你别动我儿子!”宁香伶怒吼一声。
刁雪兰轻笑:“好啊,你跪下求我,给我舔鞋底,我就放过你儿子。”
宝月楼雅间,喜鹊和锦瑟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闹剧。
喜鹊眉头紧皱:“这刁雪兰也太蛮横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何必当街如此折辱别人,叫人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锦瑟自问不是什么圣母,如果看见个有难处的就要帮,那她也什么都不用干了。只是这个刁雪兰实在太过跋扈,看的她心里来气。
“去,拿着我的腰牌到店里找个伙计,把那个刁雪兰赶走,吵吵嚷嚷的,打扰我吃饭的心情。”
此时宁香伶已经被两个婆子按着跪在了地上,用力压着她的脖子让她往刁雪兰的鞋上靠。宝月楼的伙计拨开人群走到刁雪兰身边,快速的在刁雪兰面前晃了一下手里的腰牌:“这位夫人,马上就是年下了,大家图个喜气祥和,您差不多就得了,为新年添点儿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