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津津有味的吃着美食,看着表演,根本没心思搭理曹珂。顾廷仪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曹珂你来我往。曹珂还想从顾廷仪嘴里套些话出来,可惜顾廷仪年纪虽轻,却是从小就跟在顾锡儒身边,在官场里厮混过来的,哪里那么容易着了他的道,说的尽是官场上相互恭维的废话。
正吃着,锦瑟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年轻女人走到了台子边,对一旁的下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便对台上的舞娘打了几个手势。舞娘会意,旋转着从台子上跳了下来,舞到了几人面前。
鼓点变得缓慢下来,胡琴的乐曲也开始悠长。舞娘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从一边的托盘上捧起琉璃杯,把鲜红的葡萄酒倒入其中,款款献到顾廷仪面前。
蒙着面纱的西域舞娘身材热辣,一双深邃的大眼睛被长长睫毛点缀的仿佛上好的黑曜石,泛着诱人的暗光。
顾廷仪随意的瞥了舞娘一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舞娘颔首,如法炮制又给锦瑟也献了一杯酒。
锦瑟也接了酒杯,却没像顾廷仪那样一口喝了,只浅浅抿了一口。葡萄酒甜醉,不知是不是工艺落后的原因,酒液微微有些浑浊,而且味道也没有那么醇厚,回味更是有点发酸。
曹珂到底是做了十年太守的人,很会察言观色,锦瑟放下杯子皱了皱眉,曹珂便立刻横了舞娘一眼。那舞娘也不惊慌,笑着转身又舞回了台上。
大漠里天黑的早,加上两日马车颠簸,众人吃饱喝足便回了各自的大帐。
在城守府的时候,顾廷仪和锦瑟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过却是各自住着一间屋子。曹珂不好随意揣测两人的关系,何况他还有其他安排,便给锦瑟和顾廷仪各准备了一顶大帐。
锦瑟进入帐篷之后,发现里面已经放好了浴桶,兑好了玫瑰花水的热水腾着白气,香胰都准备了。
“曹珂一个大男人,心倒是挺细。”锦瑟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脖子,“喜鹊,帮我更衣。”
喜鹊上前,一边给锦瑟宽衣,一边说道:“这些好像不是曹大人准备的,是他的六姨娘云烟。曹大人好歹也是一方大员,出来竟也不带正室,反而让一个姨娘随行,真是不成体统。”
锦瑟脑子里立刻闪过之前在台子边上看到的那个年轻女人,似乎就是她给舞娘示意,让她下来敬酒,胆子倒是挺大。
“主子,奴婢刚才听那些下人嚼舌根,说是那位六姨娘还给驸……顾大人做了特别安排,您沐浴之后,是不是过去瞧瞧?”喜鹊压低了声音,往顾廷仪大帐的方向瞥了一眼。
锦瑟一愣,笑了。
“我有什么好瞧的,只怕她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别被踢坏了。”
踏进浴桶,锦瑟舒舒服服的泡在热水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