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锦瑟和顾廷仪离开城守府几个时辰之后,真正的枢密院的院卫,便到了曹珂府上。这时曹珂才知大事不妙,但是又不敢当着枢密院的人说出合阳庄的事,只得暗地里让心腹带兵去追锦瑟和顾廷仪。
曹珂的手下找到了坏在半路上的马车,也去山崖下面搜寻了,然而一无所获。身为安西州的大吏,曹珂手下的能量不可小觑,很快便找到了他们汇合的地点,顺着痕迹一路追踪,只可惜几番进出城镇,人流彻底让他们失去了追踪的方向。
惶惶不安的曹珂跟手下心腹三番五次商议,最终自以为是的将二人当成了西凉残部,目的就是为了把巫怀安救出去。于是曹珂当即发了通缉令,命画师画出两人画像,加急派往安西州各地。可惜做贼心虚的他,并不敢明目张胆的通缉巫怀安。
巫怀安早该是个死人了,枢密院的人还在,若通缉巫怀安,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们这是在往哪儿走?”锦瑟拨开马车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不是要出安西州吗?怎么又往南了?”
顾廷仪那出早就准备好的安西州地图,指着一处对锦瑟说:“我们去这里,跟我大哥汇合。”
锦瑟看向地图,那是安西州的最南端,一个叫山北的小镇。前两天他们一直在往东走,今日突然转了方向,原来是要去这里。
“你大哥在那?”锦瑟皱了皱眉,“他是博州的守军将领,没有皇命,私自离开驻地,是死罪。”
“陛下的密令应该到了,他可心急的很呢。”顾廷仪笑了笑,宽慰锦瑟,“你忘了,陛下对西南势在必得,若不是为此,我们如何能离京呢?”
“不是说要到夏末秋初才过去,现在还有段日子啊。”锦瑟不解。
“行军打仗,粮草先行。我们即便是打算偷袭,也得为大军做准备。想夏末秋初到达西南,便得提前月余行军,况且大军不是说走就走,后勤还得提前准备。若不碰头做计划,怎么能秘密行军?”顾廷仪耐心给锦瑟解释道,“行军打仗你不懂,听我的就是了。”
锦瑟心中暗想,我以前也是军医,怎么就不懂了,只是没想到古代行军安排需要这么长时间而已。不过锦瑟也没再提,而是岔开了话题:“出来也有段日子了,算一算二姐的产期将近,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
“家中有祖母坐镇,不会出什么乱子的。”顾廷仪揽住锦瑟的肩膀,“再睡会儿吧,这两日一直待在马车里,没有好好休息过,等今晚我们找个村镇借宿,让你舒展一下身子。”
“我没事。”锦瑟摇了摇头,眼睛瞥到顾廷仪搂着自己的右手,连忙坐直了身子,“你的手臂怎么又渗血了,让我看看。”
“不打紧,昨日在药铺里,大夫不是帮我处理过了吗?”顾廷仪把手抽了回来,“想是伤口有些深,愈合需要时间,慢慢就好了。”
锦瑟眉头紧皱:“这两日,你不让我帮你换药,就是不肯让我看你的伤口,今天你再不让我检查,哼!”
“我们在赶路,又没有伤筋动骨,皮肉伤,我这不是怕你看不得。”顾廷仪还想糊弄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