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州就没有别人的眼线了?我们离京的时候,虽是悄悄走的,可我们一走几个月,当初是让家里人对外宣称我们去江南游玩了。若我突然出现在博州,不是傻子都能猜出其中有诈,西南那边有了警觉,你们的偷袭计划还能成功?”锦瑟翻了个白眼。
“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带你去西南反而对此次突袭最为有利了?”顾廷仪不禁眉头紧皱,“阿锦,去西南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无非想表明我们在去西南途中就可能损兵折将。可若军中男儿都有遇险的可能,你一弱质女流,就更危险了。”
“其实我不去西南也可以。”锦瑟垂眸玩自己的指甲,“有巫怀安带着暗卫护送,想来路上也不会有太多危险。我一人低调回京,到家便闭门不出,再怎么样也能隐瞒些日子。”
“不错,你与大嫂一同回去,确实不如你独自回去。”顾廷仪点了下头。
“至于我自己研制的外伤药,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多做一点,让你们带去西南,以备不时之需。”锦瑟继续说。
“那就太好了。”顾廷仪忍不住凑过来,想亲一口锦瑟。
锦瑟一抬手,却是将顾廷仪的嘴巴挡住了:“不过要我回去,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廷仪捉住锦瑟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锦瑟抽回手,转身面对顾廷仪,正色道:“此次突袭之后,你跟你大哥都不能留在西南,必须立刻离开。”
“大哥身为博州驻军将领,即刻回程理所当然,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西南?”顾廷仪眉毛一跳,“阿锦,可是你担心陛下觉得我顾家功高震主?”
锦瑟默默点了下头。
皇帝对武侯府的提防已经很重了,此次派顾锡儒担任主帅,也许更多是因为顾锡儒带兵打仗确实有一套。可等征服了西南呢?到时大陆一统,顾锡儒这把利剑还有何用?若顾家儿郎均是光芒万丈,皇帝岂能容得下他们?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顾家的功劳越大,皇帝除去顾家的决心越坚定,动手越早。若皇帝真要动手,一定不会让顾锡儒他们回京,而自己身为皇帝派到顾家的暗棋,自己无论站在哪边,都不会有好下场。
顾家只有韬光养晦,才是上上之选。对自己,对顾家,都好。
顾廷仪忽然一笑:“阿锦,西南没有那么好打,我心中自有分寸。”
“那你也得立刻回京!”锦瑟脸一拉,“你就当我无理取闹,我不想你建功立业,你安生待在武侯府,让我日日看见你,我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