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家宴,上一次锦瑟外出赴宴,正是朝阳公主牵头做的赏雪宴,中间隔了差不多三个月,这回是朝阳公主的生辰宴。
琦瑄比二公主大一天,说一天其实都有些多了。当初辰妃和皇后同日胎动,皇后那边伺候的阵仗比辰妃大的多,众人助力,皇后用了三个时辰产下了琦瑄。而辰妃则是夜里才诞下的二公主,于是生辰也被推到了第二天。
琦瑄年年都要庆生辰,二公主没了辰妃照顾自然没人替她操持这些。锦瑟嫁到侯府之后,顾廷仪倒是帮她庆生过,也不过三五好友一同小聚,从没搞过什么排场。
单看今日,姚府仆从前后忙碌,里外穿行,外院男宾和内院女眷均是多的晃眼,嘈杂的人声吵得锦瑟只觉得脑仁疼。
“妹妹今日穿的真是素净,也对,妹妹是新寡。”琦瑄嘴角含着两分讥诮的笑意,“只是今日本宫生辰,你这样打扮是故意扫兴吗?”
锦瑟今日穿了一身蜜合色的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上身是月白的短袄,只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说素净也可,其实在这春日里,很是清新脱俗。
锦瑟还未说话,大夫人已经变了脸,垂着眸眼圈有些发红。
锦瑟知道琦瑄是故意找茬,淡淡一笑:“长姐,廷仪还未发丧,妹妹怎算新寡。再说了,今日是姐姐的生辰,妹妹若打扮的太出挑,岂不是抢了姐姐风头。”
“迟早的事儿罢了。”琦瑄白了锦瑟一眼,“等过了清明,我看你还嘴硬。”
锦瑟转脸,朝着西南的方向轻叹一声:“听说西南洪灾甚为严重,姚驸马不是武将,沙场无情,但愿他也能逢凶化吉。”
“你敢诅咒我!”琦瑄顿时怒气冲冲。
“长姐,我分明是为姚驸马祈福,怎么就成了诅咒。”锦瑟一脸委屈。
“你!”琦瑄不知道怎么说锦瑟,手都抬到了半空中,只恨不得打她个耳光解气。
“嫂嫂,您怎么在这儿啊,齐王妃到了。”姚婉柔适时出现,按住了琦瑄的手,对着锦瑟和大夫人屈膝行了礼,“朝云公主安,顾夫人安。”
“嫂嫂,齐王妃在花厅了。”姚婉柔给琦瑄递了个台阶,低声在琦瑄耳边道,“大喜的日子,您何必在这儿与朝云公主置气呢。齐王妃是贵客,您去跟她说说话吧。”
皇后早跟琦瑄打过招呼,让她笼络齐王妃,琦瑄横了一眼锦瑟,转头走了。
“家中长辈不在,婉柔年纪轻办事不利,招呼不周怠慢了朝云公主和顾夫人,还请二位海涵。”姚婉柔又对锦瑟和顾夫人福了福身。
锦瑟看着姚婉柔,不禁对她有些佩服。家里有琦瑄这样难伺候的主儿,居然没闹出姑嫂矛盾。前边劝得了琦瑄,这会儿又给足了自己和大夫人面子,可见八面玲珑,是个会来事儿的人。
“朝阳公主是父皇亲封的长公主,你一人操持内外事务,也是辛苦。”锦瑟跟姚婉柔说了几句场面话。
姚婉柔是东家,不可能一直陪着两人,不多时便又去招呼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