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最近向宝里蝶询问了许多关于西南的事情,对那边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听宝里蝶说,黑山寨势大,是蛊神教强有力的支持者。如果黑山寨告急,蛊神教一定会派出大批蛊师助阵。蛊师的能力,锦瑟已经见识过了,这样的人上了战场,恐怕会给朝辉带来很大的麻烦啊……
锦瑟料想的没错,此时顾锡儒正在全力攻打黑山寨。
三十万大军一次性前压,漫山遍野人影憧憧,刀剑如林,杀声震天,黑山寨一度陷入危急。朝辉大军仗着人数优势,一层层冲破阻碍,眼看就要拿下黑山寨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大批蛊师,撒出了无数毒虫蛊物。
几乎一个照面,前线就损失了上千人。本来这点人数放在全军几十万的数字里并不算大。可是那些奇诡的毒虫蛊物,却吓坏了不少普通士兵。
当兵的上阵杀敌,本就是刀尖舔血,西南的战事也持续了一年多了,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他们不怕对方提刀握枪来杀,然而毒虫蛊物肉眼几乎不可见,仿佛敌人根本没出手,己方的士兵就割麦子似的倒下。而且很多人不是一下就断了气,都是嘶嚎良久,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死状也十分凄惨。
顾锡儒想过不顾一切的继续冲击,他不信,那些蛊师手中的毒虫蛊物用之不竭,只要那些熬过了这一阵,黑山寨定能一举拿下!可是那些被蛊物伤及的伤兵们,被抬回军营之后,往往无法救治,军医对着蛊毒束手无策,伤兵们哀嚎数日,受尽折磨才痛苦死去,导致下面的士兵开始畏站。
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被敌人痛痛快快一刀砍了,哪怕缺胳膊少腿的,都不像中了蛊毒这般磨人。这些士兵见此情形,怎么能不怕?
顾锡儒无法,只能暂时收兵。一群将领们凑在一起想办法,议了好几个时辰也没个结果。
“大帅,下官倒是有个计策。”从来都是坐在汪松涵身后,会议上不发一语的姚婧荣施施然站了起来。他是这次押送一批粮草来送补给的,正好赶上会议,便和从前一样来旁听。
姚婧荣一开口,就引来了一众将士鄙夷的目光。对于这个走后门进了军营,挂了文职,从来没见过血的所谓军官,那些正儿八经上过战场杀敌的传统军官们,自然看不起姚婧荣,即便他是琦瑄的驸马,也无法改变什么。
“胡子都没长齐,上阵杀敌的事情,你一个奶娃娃可别胡乱出什么主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个苍髯如戟的军官斜了姚婧荣一眼。他人高马大,身着银鳞铠,武器是一把重达三十斤的大戟,是顾锡儒手下的一员悍将。
军官的这句话,引来其他人一阵哄笑,就连汪松涵都忍不住偷偷瞪了一眼姚婧荣。
姚婧荣却依然面目坦然,朝着顾锡儒一抱拳,道:“大帅,那些毒虫蛊物再厉害,也是肉身活物,想必不至于水火不侵。属下前几日刚刚着人观测过,未来一段时间,均是南风天。西南林木茂盛,何不尝试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