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小杨氏那点子心机,能玩出些什么阴谋阳谋的,不过就是让半夏找了机会偷偷的在韩珺屋里放上了一些麝香。麝香这东西吧,味道还是很容易辨别的,韩珺给杨氏请完安回到屋里,就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麝香味。她不由嗤笑,这小杨氏究竟是有多蠢,亦或是底气有多足,害人害的毫不遮掩。她抚摸了下胀胀的小腹,再等等,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冬月,把这个先收起来。”韩珺面色如常,对着冬月吩咐道。冬月忙找了块白棉布将那装了麝香的荷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了起来,放到盒子里,最后才放到箱子的最底层。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苏清奺看着手中的信,这是苏清楠脱险后写得家书。除了给父母的外,还单独给苏清奺写了一封,表示他们这次能在荒漠中脱线并且立功,她的那份生存之南手册功不可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把他们如何被困荒漠,如何自救,如何偷袭擒敌,洋洋洒洒写了三大张纸,苏清奺感觉她仿佛看了一个主角名为苏清楠的大话本。其实二哥的文采不错,至少在写话本这方面很有天赋。她看完后便把信给了苏清栎,手中拿起了另一封。
这封信是夹在苏清楠信中一起寄过来的,是楚瑾泽写得。与苏清楠的长篇大论不一样,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均为感谢的话。两人的信中都是报喜不报忧,就算他们不说,苏清奺也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惊险。好在现在也都平安了,苏清楠也说信寄了,他们便要启程回京了。而这时董府也传来了好消息,董翰霖也找到了,这个倒霉催的孩子之所以会这么就才被找到,到不是他反侦本领又多强大,而是他日夜兼程赶路,错过了客栈,只能在破庙暂时将就一晚,结果因为穿得好身边又只跟着两个同样文弱的小厮,成了不法之徒的目标。当夜就被人抢了银子,所幸那几人只是谋财而非害命。
屋漏偏逢连夜雨,淋了雨受了惊,董翰霖终于不支病倒了。身上又无银钱,好在两个小厮机灵,当卖了身上所有的东西,找了个医馆好歹喝上了药。又找到当地的官府,请他们传信回京城,这才把他们给接了回去。
苏府平静了没几天,陡然又出了一件大事。韩姨娘被三爷推下台阶,摔倒见红了。苏清奺正在跟着董嬷嬷学习药理,闻言挑眉道:“三哥怎么会去推韩姨娘呢?这也没听说韩姨娘有喜了呀,怎么会见红了呢?”
“说是大夫人与韩姨娘在争执,三爷见了便上去推了韩姨娘。韩姨娘没站稳,就摔了下去,先是说肚子疼,然后就见红了。”岁儿把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毕竟没有亲眼看到,以讹传讹,到了苏清奺这也不知道这话还有几分真了。
苏清奺听完只有一个感觉,这也太巧合了吧!怕是又有什么阴私在里面。夏嬷嬷觉得苏清奺也大了,多接触些后宅阴私也是好的,虽然希望她一辈子都用不着这些鬼魅伎俩,却希望她能懂,免得被人害了或是利用了。
“大老爷可知道了?”夏嬷嬷没有问别的,只问了这一句。在她看来,女人所有的手段,无非都是为了男人。
“大老爷今日休沐在家,得了消息,已经把三爷带到韩姨娘的院子里去了。”岁儿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太夫人得了消息也赶了过去。”
屋里不停的传来韩珺痛苦的呻吟,杨氏既疼又怜的摸着怀里苏清桓肿的老高的脸,这是大老爷闻讯赶过去时打的。大老爷虽然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到底也是一个壮年男子,又是怒极了一巴掌下去,力道自然没有控制,险些把苏清桓的牙齿都打落。便是如此,大老爷还不解气,小杨氏本就一时不察让儿子挨了一下,自然不舍得苏彦文再打第二下,两人一个打一个护,等救星杨氏到了,这才停下了这场闹剧。
苏彦文听着里面的哀嚎声,想着这段时间韩姨娘总是在他耳边说的那些美好憧憬,此时见躲在杨氏怀里好不委屈的苏清桓,怒从心起,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狠毒,你韩姨娘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一次又一次的害她。”
“我的儿子哪里狠毒了?苏彦文,你就知道偏心那个贱人。”小杨氏气得浑身发抖,苏彦文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自己儿子的名声都毁了。
“是她不敬母亲,与母亲争执,还想对母亲动手,我才上前制止的。我没推她,她自己倒下去的。”苏清桓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委屈的说道。这次他是真的冤枉,祖父外出访友,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在园子捞鱼捞的正快活,突然听到有丫鬟在说大夫人与韩姨娘在亭子那里吵架,被韩姨娘气死了,这还了得,他鱼也布捞了,往着亭子那里赶去。刚到那边,就见韩姨娘正在与小杨氏拉扯,他见了当然不能让自己母亲吃亏啊。便上去想要帮忙,可是人还没碰到韩姨娘,她就往后一退尖叫着直接摔了下去。由于发生的太快,他都没反应过来,以至于手还是保持着推人的模样,所有人包括小杨氏都以为是他推了韩姨娘。
“做了还想,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苏清桓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苏彦文见苏清桓还不知悔改,气得破口大骂。
“好了!他也是一片孝心,知道要护着母亲。哪有你说的那么顽劣。”杨氏打断苏彦文的训斥,把苏清桓护在怀里。
“母亲,就是因为你们这样宠着他护着他,才把他养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这几年来,他闯了多少祸?你说他是护着母亲,他有孝心,可表妹也是他的长辈,是他庶母,他怎么三番两次冲撞她呢?”
“呸!她一个姨娘,算哪门子的长辈?我儿子可是苏府的长子嫡孙,她也配。”小杨氏闻言不屑道。心中对韩珺更是恨得不行,恨不得她一尸两命死了才好。
大夫从里面神色凝重的走了出来,“姨娘除了摔倒外,看来还碰了一些犯忌讳的东西。”这大夫是苏府的府医,在苏府也待了十几年了,这内宅的阴私也没少遇上。他见韩珺虽然落了红,但又不似滑胎之象,心中也有些不确定,说的便有些模棱两可起来,让别人自己去领悟。
这话一出,在一旁看热闹的半夏有些心虚的往后退去,被冬月抓住。“半夏,你为何听到这话要走?是不是你害得我们姨娘?”
半夏想挣脱开,无奈冬月使足了劲,她气急败坏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就是累了想回屋里去休息休息。你快放手!”
“查!给我仔细的查!”杨氏到觉得这不失为帮苏清桓开罪的好机会。小杨氏故作淡定,其实心中也很慌。
不一会儿,一个婆子就从韩珺内室查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麝香。大夫闻了下道:“应该就是此物了。”半夏见了这东西,慌得六神无主,眼神不住地飘向小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