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这么好客的吗?
喜酒好客也成啊,这丧酒还好客,怎么了,嫌棺材太大了想再找个人躺里面吗?
丁见月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些暴躁啊!
拿了那钱,见月先付了伙计们的月钱,让他们去另谋生路了,至于这里面可以先暂时住着,等着卖了,这地方自己就做不了主了。
见月接过了账房的账单,不用算都知道还差一点。
真是后悔啊,自己有钱的时候也没有置办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两张地契一张还卖了,另一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下家。
真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置办点别的东西呢,身为一个女孩子,不喜欢玉器金银,首饰总是要有一些的吧,可为什么自己的梳妆台上空空如也呢?
哎!
真的吧这个地方买了,自己住哪确实是个问题,再想起今天见雨说的话,总觉得见雨……
哎,不说了,还是自己琢磨办法吧!
还有半天一夜了,时间紧任务重。
见月在酒楼里转着,放眼看去也就是屏风能值点钱了,也不知道谁愿意收这二手的东西,见月灵机一动,立马行动了。
也许木匠会回收这种东西的,事实证明,木匠不需要这些东西。
见月只好无功而返,叹了好几口气,然后回到了屋中。
屋中恍如事故现场,衣柜床铺被翻得『乱』七八糟,见月随手藏在枕头下面的钱袋子也不见了。
遭贼了吗?
自己摆在梳妆台上的钱袋子空『荡』『荡』的。
怎么会这样,不能够这样的,可能是滚到了哪个地方,见月疯狂的找着,屋中摆的整齐的瓶瓶罐罐都碎了,声音引来了别人。
那是还未离开的酒楼活计们。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啊?”
见月忽然睁开了双眼。
内贼吗?
“你们有没有看到谁进过我的屋子?”
几个人左右瞅着,并没有头绪。
见月狠狠的盯着他们看着,一个人的眼神躲闪了,见月冲过去拉着那人的胳膊。
“你说,谁进过我的屋子?”
“掌柜的,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刚才睡觉的时候听到这边有动静来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是谁进来了。”
难道是外贼吗?
见月无力的放开了那人,心里已经急疯了。
这是第几次了,是第几次把放在怀里的钱丢了的,丁见月啊,你的记『性』都喂了狗吗?
见月推着他们,然后关上了屋门,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除了这酒楼,自己不知道还能卖什么了,该怎么向他们交代啊!
已经推迟了三天,难道还要推迟吗?
可是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啊!
要出去借钱吗?
能向谁借?
见雨见财吗?
他们自顾不暇,自己又怎么让他们雪上加霜。
还有谁,王小大王小二吗?
也许可以,但是见月却不想。
内心深处的拒绝,见月是永远不会开那个口的。
看着屋内的狼藉一片,见月开始思考一个无比重要的问题,刚才自己的那副尊容是不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而且是在那么一堆小伙计面前,脸啊,是彻底丢尽了。
都这种时候了,为什么自己还有心情想这些问题,丁见月你莫不是个智障啊!
见月坐在了浪迹之上,余林啊余林,为什么你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我呢?
你留在我身边多好,也许该遇见的问题还是会遇到,可我至少不会失去我的阳春面,我好饿啊!
这样的想法让见月忍不住的讥笑自己,自己真是坏透了,不喜欢却还是留着,不愿意却还是依赖着,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却还让他保留着念想。
像只饥饿的鱼,困在陆地上无力的呼吸。
见月趴在了翻得一团糟的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见月忽然再一次意识到时间不多的时候,是在大梦惊醒的那一刻。
似乎是在很不安稳的梦,不够心惊但也足够胆颤,见月完全不记得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清醒。
该还的钱总是要还,我丁见月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人,但是赖账逃跑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做的,对的,还有跳蚤市场,还有二手交易大街,总是能填补空缺的。
趁着天『色』未亮,见月『摸』着黑就爬了起来,厨房的菜刀砧板,大堂的桌椅板凳,还有小雅间的屏风雕花,实在不够那些盘子碟子筷子也能凑出来几点钱。
是的,很多都是大件,但没关系,我丁见月可是一个徒手抗五十斤大米还能跑十里地的人,更何况院子里还有个板车。
就这样,见月收拾着一大堆东西堆在了后院,板车显得有些渺小,但多跑几趟也不是什么问题,账房看着柔弱,但也搭了把手,跟着见月到了跳蚤市场,然后帮着见月守着那对烂东西别被顺手拎走了。
天已经亮了,跳蚤市场也陆陆续续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