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的气氛从萧陌走后便消沉下来,整整两天都没有生机的样子,仆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他们现在还只是牵肠挂肚萧陌,以为要担心他战场上会否受伤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的时候,萧陌却在离开京城的第二天夜晚遭遇到了刺杀。
不是伏击,只是刺杀。目标明确,手段高超,武艺超绝,这批此刻只有三人,没有惊动三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埋伏在半路,三个人三个方向,目标一致,箭杀萧陌。
伏击太突然密集,并且敌人准备充分,萧陌受伤。三箭中只有一箭射中萧陌,还是在臂膀上。奇怪的是敌人竟然射中就退,毫不连战,似乎不是要萧陌的命。
萧陌为了安抚三军,不作停留继续前行。但只有他知道,那支箭,有毒。只是他断定那毒是慢性毒药,所以才没有声张,用内力压下去了。
这个消息按理来说不会传回京城,三军是急行军的速度,早就出了京城。但就那么邪门,萧陌受伤的消息在萧陌离开的第三天早上,传到了逍遥侯府。
萧家震动,瞬间便人心浮动。
而秦柔桑得到的消息却更精确,是白羽裳带来的。
“你再说一遍?”秦柔桑那双漂亮的眼看不出喜怒,但白羽裳就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瞧瞧她听到了什么?她以为这位小皇子只是感情不顺来抱怨倾诉的,可这痛苦倾诉的内容却让秦柔桑怒火翻腾。
舔舔唇,白羽裳苍白着脸色道:“卿歌她,伏杀萧陌的人是卿歌。她竟然要刺杀萧陌!”
秦柔桑问:“你怎么知道的?而且以你对阚卿歌的爱重,就算是阚卿歌做的,你会告诉我?只怕你早就已经沦为阚卿歌的座下走狗,心甘情愿为她赴汤蹈火了吧?”
白羽裳脸色越发难看,是痛苦和挣扎,他红着眼珠道:“昨晚我去找她,却无意中发现卿歌黑衣夜行,我太好奇了也不放心她便跟着她而去,我怎么知道她、她竟然去刺杀萧陌!我想阻止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是爱她,但萧陌也是我的兄弟,我很难受,像一块石头压在心里,我快喘不过气了,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我的好兄弟……”
“所以你是来找我诉苦的吗?你想让我给你当导师梳理你的狗屁感情?白羽裳,你是白痴吗?你知道不知道你来和我说这个,我只想杀了阚卿歌。更想一脚踹死你!”秦柔桑眉目染了冰霜般透着冷意。
她起来,抓起鞭子抬脚便走。
白羽裳眼皮重重一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你要干什么去?”
回应他的是秦柔桑毫不留情的一鞭子,重重地将白羽裳掀翻,鞭子尖儿将他那张不谙世事的俊脸抽的瞬间肿胀起来。
秦柔桑居高临下的对呆若木鸡的白羽裳质问道:“白羽裳你年纪小我可以不计较你的不分是非,但你不能不知好歹!萧陌他紧紧是你的兄弟吗?你跟在萧陌身边是一天两天吗?萧陌对你的照顾纵容,还比不上你和阚卿歌之间的数月相识吗?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真的就不如你对阚卿歌的喜爱之情吗?古人不是心胸豁达有通天伟岸之心吗?怎么在你这位皇子身上,我只看到了狭窄可笑的懦弱?”
白羽裳被秦柔桑质问的哑口无言,他本就已经慌乱的不行,当即便反驳道:“我也想救萧陌,但萧陌中了一箭后卿歌他们就退了。我都没来得及出现也怨我?”
“怨你!你尾随了阚卿歌并且知道了她的目的,你就应该立刻示警提醒萧陌,但你没有,那个时候你的心里想的念的还是阚卿歌!你更看重阚卿歌我不怪你,但你不看重萧陌我却绝不会原谅你!”秦柔桑说完,转身便走。
白羽裳大喊:“你去哪?”
秦柔桑头也不回的道:“去宰了阚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