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桑不是个冒失的人,狗皇帝那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极端的人,秦柔桑不可能以为逃出来了就能鸡犬升天。她没有着急的去追萧家人,生怕给萧家人的流徙带来什么麻烦,更怕萧家人走不掉。她带着白羽裳躲了起来,就等着看皇上的动静。
但是很奇怪,秦柔桑一等一天一夜,皇帝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秦柔桑躺在床上,大爷似的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给她端饭的受气包,问道:“外面还没有什么动静吗?”
白羽裳听到她问就来气,恶狠狠的将托盘扔桌子上道:“有没有动静你自己怎么不去看?你知道危险,就让我去看,那你想没想过,我比你还危险呢,我那个爹可是要打折我的腿,把我大卸八块的。而且这一切是因为你,现在我把你‘掳走了’,我爹只怕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了。”
秦柔桑这一天一夜也是压抑,生怕皇帝纠缠不休再来什么大招,她那里干抛头露脸,哼道:“你也知道你那个爹脑子有病不正常,我要是出去,我这张脸这么有辨识度,他还不得跟闻着肉味的狗似的扑过来啊。谁让你不给我做一张面具呢。不给我面具,这些力气活面子活探子活就该你做。”
这话就很酸了,秦柔桑瞥了眼白羽裳那张很平凡的脸,坐起拿起一个大饼子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这小气鬼孩子,竟然会易容,可却不舍得给自己一个面具。整的她得装成是个不能露脸的妇人,躲在老乡家里。
白羽裳摸摸脸,眼底有一丝怀念,但旋即就是愤怒和仇恨:“你还有脸吃!你还好意思说!这是萧陌教给我的,凭什么教给你?你把萧陌都害死了!你还害死了萧家那么多人,还有爷爷……”
“闭嘴!”秦柔桑清喝道:“不知道隔墙有耳?”
他们装成是落难的夫妻寄住在京郊的一个小村民家里,村民很普通,他们也装得更普通,敢光明正大的住进来,主要是心理战术,迷惑皇帝的追兵,毕竟如他们这样的身份和逃跑形式,在正常人想来,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没有忙着逃跑,而是大摇大摆的走街窜向住到人家。
白羽裳憋屈的闭嘴,但又忍不住的哼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歹毒到了骨子里?”
秦柔桑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吃着。那大饼子实在干涩难咽,还割嗓子,但秦柔桑却吃得津津有味,一点娇生惯养的样子都没有。
白羽裳频频看她,一脸诧异,却翻着白眼鄙视她:“饿死鬼投胎似的,什么东西都能吃得下去,真恶心。”
秦柔桑本来在琢磨事情,闻言横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这不只人间疾苦的孩子,以后有你罪受,当你什么都吃不到,当你绝望的发现不仅没有吃得,就连任何事物都生长不出来,饿到恨不能连自己排的都想吃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在你眼里恶心的食物有多么美味了。珍惜现在吧,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挨饿。”
白羽裳再不得宠,那也是金贵的皇子,从来没有缺过什么,秦柔桑的话让他恶心的不行,悄咪咪的收回伸出去抓饼子的手,怒着脸道:“你这个恶心的女人,真是可恶。”
秦柔桑嗤笑,继续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没有!”白羽裳没好气的道。
秦柔桑蹙眉,含糊不清的嘀咕:“按理说不会啊,你爹那样的人,不可能会放我们离开,都这么久了,这条路又是追兵必过之路,但我们这么久都没有听到动静,这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