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桑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惊了一下:“该不会是他故意放火杀人的吧?那个时候他才十岁!”
老太太眼神还带着惊怕和怒气:“是啊,那个时候他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可是就是这样的孩子却能做出那样伤天害理不顾人性命的事情,他因为自己的怒气不得发泄,就故意害死了那么多人,他是主子,命令奴仆进入屋内,又将门窗牢牢锁死,然后让小厮放火,本来不应该做成的事情,偏偏就让他做成了。”
“陌儿媳妇,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恨不能立刻死去,又愧疚又惊惧,那真的是我生出来的孩子吗?怎么这恶毒和可怕?十几条人命啊,说害死就害死,他还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愧疚的心。”
“你爷爷气得一怒之下要杀了他,他竟然还敢辩驳说,那些人是奴才,是他的奴才,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他没有错。你爷爷那时候也年轻,骤闻此言都被气得满脸涨红,提剑就要是杀了他。”
“我那时候虽然惊惧这个孩子的心狠手辣,但那毕竟是我的骨肉,我心软了,就护在他面前,你爷爷最后没有杀他,但却说一定要将他送走,你爷爷那个时候就看出来萧树不是个好东西,若不严加管教必是祸害。但我又一次心软了,死活没让你爷爷将他送走。”
“那可能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最可笑的事情了,如果当年真的听你爷爷的话,将他送去原籍老家,在那里吃苦劳作,从此在主家除名,过继给别人家,也许他没了那荣华富贵迷乱眼睛,性子也不敢那么跋扈歹毒。可是没有也许,我做错了,我维护了一个孽障,到头来自食恶果,害人害己。”
老太太潸然泪下,那段往事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她甚至想永远忘记,那年家里面的仆人几乎换了一遍,那个纵火的小厮被打杀,其他人卖的远远的,萧家那一年算是作孽了。那也是老爷子一生自认为最大的污点和过不去的砍。
老太太沙哑的道:“你爷爷一生光明磊落,是个顶天立地的真丈夫,他治下严谨,决不允许属下有丝毫伤害百姓的事情,但他自己的儿子却成了滥杀无辜的凶手,你爷爷因为那件事也怨过我,甚至一年多只在军营不回家来。”
“但是萧树还是被你爷爷严加管教起来,你爷爷对他的严厉我看了都心寒,萧树就那么被磨练,也是三四年才终于知道怕了,才终于变成了一幅胆小如鼠的样子。”
秦柔桑也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难怪他那么怕爷爷,我之前在家里见他在爷爷面前如避猫鼠,爷爷对他也更是非打及骂,从来不假颜色,我还奇怪过,按理说儿子成年了都有孙子了,做父亲的不可能在那样对待儿子了,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老太太伤心的道:“你爷爷不喜欢萧树,甚至是厌恶的,我从那之后就不敢为萧树求情了,很多年过去,我以为萧树已经改变,但没想到,他只是知道收敛和隐藏起自己的歹毒心思。后来,他又做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