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太监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去，五体投地状，根本不敢起来，老奴才一辈子没有违抗过太后的命令，太后让他去死他都不会眨眼睛，但只有两次，老太监不敢应承太后了。

一次是二十年前，太后让他去秦王府将秦柔桑抱出来，一次是今天，太后要亲王的消息。

这两件事，其实可以说是一件事，那就是都和亲王有关。而和亲王有关的事情，也许平头百姓过去多年了，反而还敢说一句两句了，但他们这些常年在深宫中的老骨头，那是随着年头越多，就越是忌惮，越是讳莫如深的。

在这皇宫里面，没有人敢提秦王。就连太后，都是轻易不提及那两个字的，那两个字就是禁忌，是利刃，是毒药，提了，只怕就离死无葬身之地不远了。

太后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女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性格，她宫里的吓人就没有敢不听话的，但老太监此刻这个样子，明显是沉默着抗拒的样子，太后竟然没有发怒打杀，而是重重叹息一口，无力的揉着额头。

老太监涕泪交加的道：“主子，老奴还想多为您办几年差事，老奴不怕死，为您老奴愿意肝脑涂地，可现在不是老奴为您去死的时候，您正值用人之际，皇上对您虎视眈眈，前朝众臣又有几个还是臣服于您的？老奴若没了，您就是失去了一条手臂，所以老奴不敢接这道旨意。”

这话在别人听来可真是托大了，你一个奴才哪来那么大的脸这么自以为是？但太后却知道，她身边忠心耿耿的人，也就剩下这么两三个老人了，而老公公，就是其中最忠心的，他能这样说，太后不仅不怪罪，反而还很欣慰。

“罢了，你起来吧，是哀家着急了，你说的对，这个时候要是少了你，哀家真的就等于是自断一臂了。也罢，那就不要秦王的消息了，但是一定要派人严密看管秦王府，绝对不能让里面的人出来。还有，再派人去监视秦柔桑，之前派去的人怎么回事？先前还有回来的，后来怎么都不回来了？”太后道。

老太监送了一口气道：“老奴也不太清楚，正在让人调查，可是从秦柔桑他们一路走来的路上，咱们的人就好象是忽然没了踪影一般，找不到一点痕迹，要说人死了，那也应该是有迹可查的呀，但就是那么奇怪，老奴派去的人真的就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老奴的人甚至怀疑咱们那些人人间蒸发了。”

太后神色一凛，又觉得这很可笑，是不可能的，人怎么会人间蒸发？更何况他们派去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