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桑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分辨能力，他是懵的还是猜得？又或者是他说了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

秦柔桑几步走回去，蹲在萧非鱼面前，萧非鱼立刻张开小手臂就想要抱住秦柔桑脖子，但秦柔桑挡开了，把着萧非鱼的小肩膀问道：“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自己说了什么吗？”

萧非鱼委屈的抽噎着，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我知道呀，你不是那个坏女人，你是我喜欢的娘亲，娘，你别不要我，我刚才就是在心里想，幸亏那个坏女人不见了，我希望她永远也不要回来，不然我就没有娘了，我不要失去娘。”

“你说的坏女人，你知道你说的是谁吗？”秦柔桑觉得喉咙发干，心里依然震惊的厉害。

“当然知道啦，是我以前的娘，可是那个娘是个坏女人，她一点也不爱我，不会哄我，也不会给我讲有趣的故事，她还不会抱我亲我，她只会骂我打我，还特别凶我，我不喜欢她，她总想让我死，每一次我都好疼啊，以前我也哭过，可是她都没有放开我，后来我就不哭了，小姑姑说求她没有用，因为她一点也不善良。奶奶说她就是个贱人，她想要弄死我，那我就要弄死她，这样我就不会被她弄死了。”萧非鱼哭着说道。

以前的事情他虽然小，但却记得格外清楚，因为那些关于原主秦柔桑的记忆，对萧非鱼来说都是非常不美好的，不是痛苦的就是惊恐的，萧非鱼那么憎恨原主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在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见到了人性的恶，于是就绕过了善良的课程，直接学会了恶。所以他出手狠辣的可以用石头将秦柔桑砸的头破血流。他大骂贱人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贱人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知道他奶奶总是用这两个字咒骂秦柔桑，那他就认为这两个字一定是可以攻击秦柔桑的字眼，所以他也学会了。

这就是有样学样。孩子没有在好的环境里成长，所以变的凶恶和野蛮，但这真不能怪孩子，要是有好的人教导，自然也不会这样了。

秦柔桑的心有了一些温度，说不上来的情绪在酝酿，她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娘亲啊。娘亲，非鱼会特别听话的，会很乖很乖，也会保护娘亲的，非鱼已经是小男子汉啦，不会说谎话的，你相信我好吗？”萧非鱼胖乎乎的小黑手牢牢的抓着秦柔桑的衣袖，祈求道。

秦柔桑知道萧非鱼还说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又问道：“非鱼你说你恨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是你的娘亲啊，你说我也是你的娘亲，那我们就都是你的娘亲，是一个人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呢？你怎么那个娘亲走了，我是新来的娘亲呢？”

萧非鱼歪着小脑袋，理直气壮的道：“因为娘亲对我好啊，以前那个娘亲对我一点也不好，我都知道，以前的娘亲看我的眼神可吓人了，但娘亲你不会，你从来没有那么可怕的眼神看过我，我知道你是好娘亲，那个是坏娘亲。我喜欢好娘亲。”

“你什么时候确认我不是你以前的坏娘亲了？”秦柔桑眼神都软了下来，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感动，暖暖的流淌在心里面，孩子稚嫩的言语还不能清晰的表达什么，可是他心里却知道好坏，他的感觉是那么的敏锐，以至于他知道善恶，也知道谁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