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歌走到韩逸身旁,怅然一叹道:你很有勇气,但这不是抵不抵得过的问题。国有国法,教有教规,虽然说前辈之前是我昊天宫之人,但这也是以前的事了。她现在打伤刘一剑,又几番对我出言侮辱,我若是这么轻易就放过她,那以后还怎么面对宫中的众人?不过前辈的伤你大可放心,我们一定会妥善治疗,一旦将事情弄清楚,我们自然会放了她。说完转身便要走。
韩逸急忙拦住莫长歌道:可是毒医前辈还有一个孙女在等着她,前辈是她唯一的亲人,还请莫掌教三思
叶知秋不耐烦的打断韩逸:这不关你的事,掌教已经破例放过你,你还在这里罗嗦什么,还不快离开这里。
莫长歌制止了他,对韩逸道:如果这只是我个人的事,我也不会为难前辈。但我肩上担负着整座昊天宫的声誉,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他的声誉利益。因此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张小哥应该能明白。
韩逸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顿时哑口无言。
这时,也许是因为是提到了铃兰,毒医四娘浑身一震,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断断续续道:铃兰念山镇照顾说着伤势复发,脑袋又垂了下去。
尹天地见状,连忙伸出手抚上她的背为她暂时疗伤。
莫长歌又对韩逸道:你还是走吧,这不是你可以管的事。说着率众人向山上走去。
走了几步,尹天地忽然回头对韩逸笑了笑:你叫张韩逸是吧?我记住了,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对了,小天峰峰顶顶是本宫禁地,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去。说完这才转身跟上众人。
几人离开不久,下方的别院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应该是下面的人见毒医四娘上来后许久都没什么动静,正试探着向这处赶来。
韩逸不愿跟他们碰上,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先去念山镇找到铃兰。
那处很乱,她一个小女孩独自在那儿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
韩逸再回头看了一眼头顶那望不到的昊天宫,然后跃向大道旁的林内迅速潜去
对现在的韩逸来说,从通天峰到念山镇的距离并不算远,一下便到了。
虽然小雨已经不在身边,自己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韩逸,但念山镇依然是那个样子,混乱,嘈杂,破败。
主街两旁木板搭成的房屋在下午昏黄的阳光下拖出一条条歪歪扭扭的阴影。每栋屋子的下面都或多或少的有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或躺或坐,无聊的看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
店铺里的伙计毫无精神的靠在门板上,摆地摊的商贩叫卖也是有一声没一声,显得有气没力。
只有一些要上昊天宫朝拜的人,会在贩卖各类登山必需品的商铺中与老板讨价还价,或者是有说有笑的结伴走过,为此处稍添一点生气。
一切的一切,即熟悉,又显得那么陌生。
望着眼前的这一切,韩逸不禁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他来到当初第一次遇空禅的那间铺子,问老板道:老板,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前来了一对祖孙,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还带了两只白色的异兽,他们住在哪儿?
茶铺老板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见问话的人是个年约二十余岁,穿着普通的青年,于是不耐烦的说道:念山镇一天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你去街那头的念山客栈问问看,很多来这儿的人都住那里。说完便匆匆去招呼刚进铺内的客人。
韩逸对老板道声谢,来到不远处的念山客栈。
它是念山镇内唯一的一家客栈。
念山客栈的店面自然比不上栖云城天水城里的同行,但在镇内也还算过得去。
一间不大的木房充作大堂,外面还刷上一层油漆,不过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大部分的油漆都已经剥落。
堂中稀稀的摆着三四张桌子,一名伙计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大堂的尽头处挂了道蓝色的布帘子,布帘子里面便是住人的地方。
见到有客户走进来,掌柜的赶紧冲伙计喊了一声:阿福,还不快起来,有客人了。
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伙计闻声一下惊醒过来,急忙将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搭在肩上便向韩逸跑来: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儿吃住齐全,客房干净
韩逸伸手打断他道:几天前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位老人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前来住店,那小姑娘还带了两只白色异兽。
听他这么一问,掌柜与伙计都露出古怪的神色。
那掌柜上下的打量了他半晌,才试探着问道:客官,您您与她是什么关系?
看来铃兰果真在这里,韩逸顿时松了口气,他道:我是受她婆婆之托前来接她的,她现在在哪儿?
掌柜有些为难的道:她就住在本店,只是
见他言语之间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语的地方,韩逸不禁疑惑的问道:只是什么?她出了什么事么?
掌柜见客人误解,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她怎么会有事。不过我们就
掌柜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韩逸正想叫他一次把事情说清楚。
突然一名伙计连滚带爬的从里面冲了出来,捂着脸不住的叫唤。
阿福连忙上前扶住他道:小来哥,你没事吧?难道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