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乃是三国时期南阳郡的治所。宛,屈草自履也。
宛城“四方高中央下”,符合南阳西、北、东三面环山,当中低平的盆地地貌特征。此地形极其适合屯兵,只要备足粮草,便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张曼成能够侥幸夺取此城,也可以说是和刘稳一样走了大运。他也是潜伏在南阳城中,借着夜色奇袭了城中郡守,方能惊险夺城。
看着眼前雄伟的宛城,刘稳心里也是对着张曼成恨铁不成钢。
按照黄巾起义本来的历史,张曼成坐拥如此无坚不摧易守难攻的大城,居然在日后被区区一个在汉末连名字都未曾留下的郡守秦颉斩杀,真是暴殄天物!
头顶黄巾进入宛城,城门口的士兵没有认出这位名震天下的豫州刘伯温大帅,倒是方便了他在城中寻找黄忠的行动。
宛城乡野的一座农舍里,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对床上躺在床上的少年喂药。
男子年过三十,身高八尺三寸,威武雄壮。
少年看起来十二三岁,但面色苍白,一脸病态。他把药汤喝到嘴里以后,一声咳嗽,又吐了出来,面色更加苍白了。
“叙儿,你没事吧!”中年连忙用衣袖帮少年身上的药渣擦掉。
“我没事,父亲。”少年强行笑道。
中年又花了一会功夫,把碗中的药汤喂完,帮少年盖好被子,看着病怏怏少年艰难睡着以后,悄悄的走出房屋。
“唉!谁若能治好叙儿的病,我黄忠愿做牛做马报答他的恩情。”中年仰天叹气,想到妻子去世前的遗愿,不禁老泪纵横。
男子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黄忠,刚才屋子里的病少年是他的独子黄叙,从小跟着他学文习武,身体健康。
但八岁那年,突然一病不起,从此恶疾缠身,黄忠到处寻访名医,但都对黄叙的病情无从下手。
此时的黄忠刚刚年过三十,却因为独子多年疾病,两鬓已然斑白,脸上也写满沧桑。
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黄忠连忙拭干眼中泪水。走过去开门。
“汉升,外面似乎来了一队蚁贼,为首者有将军之气,随行所部也皆为虎背熊腰之人,不知来者何意,但必然不是善茬。”
黄忠刚开门,门外老者就焦急地对黄忠说道。
黄忠听到后,转身回屋,拿起墙上挂的弓箭和院子里的长柄大刀,对老者道:“快带我过去。”
毕竟南阳黄巾不如刘稳所部一样纪律严明,黄忠有所警戒也是自然。
除去刘稳所部,黄巾军往往惧怕世家大族的坞堡,转而对同样是可怜百姓的平民下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由此失去民心。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从这一点上来看,可以说击败黄巾军的恰恰是黄巾军自己。
来人正是于城中苦寻未果的刘稳大渠帅。
至于这黄忠的踪迹,还是在酒楼闲谈之时,听闻隔壁桌的黄巾军谈到城外有一处叶县,有一猛人团结乡里,黄巾军今日想去打秋风,不料那人力大无穷,打得黄巾军丢盔卸甲。但那人有勇有谋,并没有痛下杀手。
黄巾贼的烧杀掳掠毕竟也是偷偷进行的,说出去还恐被同伴笑话。只得咽下这口气,成为酒馆中的谈资。
刘稳一听,手里的饭顿时就不香了。当即策马前往。听那位鼻青脸肿的小贼所述,即使那人不是黄忠,也必然是一员猛将,对于人才,刘稳向来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其余的穿越男主角,动辄和关羽张飞义结金兰,要不就是王霸之气一震收下颍川群贤。
而刘稳,蛮打蛮算已经是雄踞豫州了,手下却只有许褚典韦两个脑子里长得都是肌肉的哼哈二将,待遇相差之大,可以说是骑着共享单车遇到了兰博基尼——垂涎三尺。
刘稳正于城外疾行,突然见到前方一个手持长刀,背跨长弓的壮汉从路旁闪出。阔别多年,终于又见到了那个黄忠老将军。
刘稳与黄忠认识的时候,他已经两鬓斑白,初显疲态。虽然还是老当益壮,但毕竟没有了当年的风采。
如今终于见到正值壮年的黄忠,自然是喜不自胜。
大喜之下正欲上前搭话,典韦这个急先锋却不分青红皂白提起双戟上前猛干。刘稳也正想看看前半生可败吕布”的黄汉升与“马下步战无敌”的典恶来到底谁能占据上风。当下也是没有阻止,选择了“袖手旁观”。
典韦虎跃下马,短戟猛烈挥出。黄汉升躲闪不及,仓促防守。只见他长刀一横,咣当一下。
刀戟撞在一处,典韦攻击势大力沉,黄汉升下盘稳固挡下突袭,一时间刀戟嗡嗡作响,当真是一番龙啸虎吟。
黄汉升迅速反手进攻,逼得典韦弯腰闪躲,只见黄汉升孔武有力招式精妙,一时间打得典韦节节败退。
可典韦乃是绝世凶神,棋逢对手,当下也不再收着力气,而是拿出了自己成名天下的魔鬼神力,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一戟破之,一力降十会。
一时间,二人的龙争虎斗令刘稳看得津津有味。
“好了典韦,不要再打了,对方没有恶意。”
刘稳饱了眼福,当下便劝住二人。
“嗡嗡嗡。”二人虽然停手,武器上的振动却未能停下。
“敢问来人可是黄汉升黄将军?”刘稳拱手作揖。
“回将军,草民正是南阳黄汉升。不过草民只是乡野粗鄙之人,不知如何入了将军法眼?”黄忠谨慎地回话道。
“汉升将军不必紧张,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招揽将军。
吾豫州黄巾自起兵之时,从未干过欺压百姓为祸乡里之事,只希望构建人人安居乐业的黄天盛世。
吾知将军孔武有力,乃当世豪杰,愿意一方渠帅之位许以将军,不知将军可愿随我为万世开太平?”刘稳的蛊惑人心之术自然是信手拈来。
“为万世开太平。”黄忠喃喃道,“将军之志黄某知晓,若四年前遇到将军,黄某自然舍了这具身子为将军建功立业。
只是家中独子黄叙不甚罹患重病,至今无药可医,黄某不忍孩子孤苦一人,如今只想日夜在其身侧照料。
恕黄某难以追随将军,只能祝将军马到功成了。”黄忠叹息道。
“不知将军可否容吾看看令郎,说不定吾太平道有解决之法?”刘稳说道。
黄忠自然应允,走在前面,将刘稳等人引进了自己落魄的茅屋之中。
尚未步入草屋,就有一连串的咳嗽声传来。呻吟嘶哑,咳声不断。一个病怏怏的青年躺在床榻之上,脸上血色全无,一看便是沉疴难除,卧病已久。
刘稳观其面色,见其脸上常有冷汗,舌苔又白又厚,想必是风寒入体,寒气未能去除,是以残留体内久矣,已然成为顽疾。
应当是练武之后并未歇息,而且在冷汗为干之际被大风吹过,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