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翻了个白眼，有时候太受欢迎还挺为难的。

她懒洋洋起床，随手抓了件外套披上，公寓的暖气供应虽足但刚睡醒身上还是会感觉有些凉。

“这么早？”无心拉开房门，打了个哈欠：“你难道不会自己开门进来吗？”

这门不用钥匙，除了录入的视网膜，还有指纹都可以打开。

打开门一看，厉珹手中拿着两杯咖啡，一袋面包。

面包应该是刚烤出炉，闻起来香气四溢。

无心赶紧将门打开，兴奋地接过来。

厉珹站在门外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无心诧异朝他看去才发觉他背后还站了一个人，竟然是秦深，她手一抖，差点连手中的早点都要掉在地上。

厉珹见状上前接过早点，用眼神对她示意，让她先不要轻举妄动。

“我来，”他提着早点，状似亲密将无心快要跌倒的身子扶了扶，轻声道：“在门口遇见的，你先躲起来。”

无心木木点头，至少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和秦深相处。

无心也不敢看秦深，背过身走到门外看不到的角落，一身冷汗。

“我本来是想找你问一些事，既然你不方便，”秦深朝门内看了一眼，以为无心是厉珹养的什么人，鄙夷道：“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厉珹将早点放在一边侧柜上，大步走上去：“你想问什么？”

他面色不悦，语气低沉，极力抑制内心的愤怒。

“白鹿，她现在在哪里？”秦深本不喜与他打交道，但还是忍不住追来。

之前传出白鹿死亡后，厉珹将骨灰盒交给了白鹿父母，并请求他们不要告诉任何人埋葬的地方。

一来白鹿父母承受丧女之痛也不愿意别人打扰，二来厉珹也是为了不让有心人发掘替换的秘密。

所以，所葬之地就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谜。

对厉珹来说，这本就无所谓，白鹿只是换了个样貌好端端站在旁边，而备受煎熬自责的秦深，则像发了狂般四处寻找，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在门外见到厉珹，便忍不住追上了。

见秦深质问，厉珹再也忍不下心中的怒气，他一拳打在秦深脸上：“你算什么东西？”

厉珹本可以乘坐那部直达客厅的私人电梯，但碍于里面住的两个女孩，便屈尊乘了两户共用的公共电梯，哪知道会遇到他，心里的火早就冒了上来。

秦深受不住力，也没来得及预防，被打倒在地上，此时捂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

“要不是你，她怎么可能这么惨？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死？”

厉珹一边吼一边睥睨脚边的秦深，他对他早就满腔怒气，本不屑与他计较。

但今天被他跟到了家门口，心里想着帮白鹿出一口气，忍不住就出了手。

无心站在角落，从秦深出现开始，她的身子就开始发抖，她不愿意见他，也不愿意他受到伤害，心里矛盾无比。

可是以现在的身份，她是不应该也不能去干涉两人的争论，她什么都不是，按理说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但看着他们起了争执她内心又无比煎熬，不知所措。

正犹豫要不要去劝一劝时，她突听到一声巨响，门被厉珹用劲关上，秦深也只得灰扑扑离开。

两人默默喝着咖啡吃着面包，从门关上后，似乎将整个世界隔绝了，谁也没有再提一句。

“我说……”

“那个……”

两人异口同声，见对方说话，又不约而同红着脸低头啃起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