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略沉了沉气，答案已经脱口而出了。

这是，实话。

纵然陈松有劣迹在先，然而她心里莫名觉得‘认妹妹’这事儿，他是认真的。

然而越是认真，她便越发不能欺骗，这会儿纵使因为‘认妹妹’的事儿，她心里的怨气有了些许消弭的迹象。

不过，如她所说，‘打个棒槌，再给个甜枣’，她的气便消了，那她跟个孩子有什么区别？

更不要说当时，一家人乃至于楚寒烨的安危都挂在陈松的一念之间，这份恐惧与怨念，并不是他这三言两语能打消的。

囡囡难得直来直往，陈松却有几分感激。

倘若此时，囡囡假意应承，回头儿捅上他一刀，他当真，没脾气。

然而她却选了实话实说，单这一点，已经算是对他的仁慈了。

只如此一来，他却是越发后悔自己之前伤了她，若非如此，两人的关系又岂会僵到这个份儿上。

若认了她做妹妹，想来她必不会让自己为难，那迷案的事依旧可解，偏生，他选了那么一条下作的路……

良久，陈松长长舒了口气，“回答不了也好，总比直接拒绝的好。

头前的事，我对不住你。我们，从头来过，你给我个机会……”

好看的眸子里溢出几分忧郁，这感性的模样，着实与平日的理性与狡黠大相径庭。

囡囡心头一软的同时，又是警铃大作，之前她已经吃过轻易的亏了。

想她若是当初不曾让陈松到家中来过年，那韩烨之事，也不至于就这般轻易被他发现了的。

有教训在先，她真的不敢，太天真。

“陈大人不必如此执着，下官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随处可见。

再者，下官已然说过，那画的事，是为了算计陈大人而作。

且等些时日瞧瞧吧，到时大人怕是恨我入骨都来不及，更别说要认什么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