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山也随她去了,让封宁两人等了一会儿,回屋拿了一本老的不能再老的书,准确的来说,是数十张定在一起的羊皮纸。
羊皮纸在封宁两人面前展开,上面写的不是字,而是一幅幅画,像是那种在石壁上刻画的般,不过更加清晰。
“你们来看,这是我们这一脉传承下来的,本来我是想传给依人的,但你们来了,我却是犹豫了。 ”
两人看去,第一幅画上是一个长衣女子,盘坐在一块石台上,双眼紧闭,双手自然垂放在膝盖上。
接下来,女子的头顶一个身躯飘了出来,那是她的灵魂,在空中放出无限霞光,随之消失不见。
而她的身体则依然在哪里伫立,时间飞逝,躯体被雨雪覆盖,被狼犬啃食,最后散落一地白骨,化为一抔黄土。
两人唏嘘,人生亦不过如此,而这幅画恐怕就是徐老祖羽化登仙的记载了。
接下来就是一群男女老人将这抔黄土收了起来,放于祠堂,世代供奉。
羊皮纸的后半部分是一片无垠世界,不知何处,却也有花有草有河山。
封宁有些摸不到头脑,总共就那么点纸,为什么还把费心劳神地做这么多一样的?
徐之山道:“两位不要奇怪,徐家村的羊皮纸有独特的手艺,一看到的这些,除了最初的一张是祖师留下来的外,其余的全都未经刻画,等着后来人书写。”
封宁听完赞叹不已,人间界的工艺放到他们这些玄士手中,简直无法想象,只能归结为神通,羊皮纸刻画前山清水秀,刻画后反而古朴厚重了,真是奇特。
说完,徐之山又拿出一支毛笔,叫来徐依人,用笔尖在她的额头点了两下,毛笔立刻饱满起来,徐依人也看着好奇,也不走了,抱着瓜皮在那看着。
徐之山举手投足间像极了一个书法大师,让毛笔在纸上随意挥洒,他的眼睛却闭上了,一股股黑色的气从他的身上注入画中。
“是鬼气!”徐依人捂着嘴道,眼中满是不解和惊讶。
鬼气对于寻常人来说不算什么,有没有都一样,但对他们法师就不同了,鬼气的多少,直接影响到法师的实力,因此,徐家村的法师又称为鬼师。
御鬼,然后才是杀鬼。
时间慢慢过去,羊皮纸上的花草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死气沉沉的天空。
“师傅,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坚持不住的。”徐依人担心的道,作为鬼师的传人,他知道师傅要做的是什么。
这是每一任鬼师的责任,羊皮纸上的历史记载不是谁画在上面的,而是由每世的鬼师传人以这种方法传承下来的,不过在这之前,需要找到一个媒介,来唤醒他手上的这只通灵笔。
显然,徐之山所选的媒介就是徐依人。
他并没有听从徒弟的劝告,身上的鬼气散的更加快了,他的身体也变得更加虚弱,看不出血色。
封宁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