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绮丝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愣的看着云老夫人。
云老夫人慈祥的摸了摸她的头,“外祖母不是偏袒云家的姑娘,而是不想给你树敌,你懂吗?”
文绮丝回过神的点点头,以她的处境,确实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个道理她懂,更别说如今荣国公府是大舅母这个国公夫人掌家,即便外祖母有意见,也没有多大的发言权。
“关于你的亲事,外祖母自有主张,无论有什么闲言闲语,你只管左耳进右耳出,别放在心上。”
怎么突然提起她的亲事?难道她发生意外与亲事有关?略一思忖,文绮丝试探的道:“我听说二表姐正要商议的亲事黄了。”
顿了一下,云老夫人回道:“宁国公府这门亲事很好,可谓京中贵女眼中的香饽饽,可惜,宁国公府是贤妃的娘家。”
外祖母很高兴宁国公府这门亲事黄了吗?迟疑了一下,文绮丝决定顺着本心道:“贤妃只生了一个公主。”
因为身处荣国公府,她觉得有必要熟悉京中权贵的关系,便从秦嬷嬷那儿恶补了一顿,知晓贤妃是后宫仅次皇后最重要的女人,但皇上对她的宠爱却在皇后之上。
云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外孙女向来沉默寡言,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愚钝,如今看来,其实是个内心通透的,也是,女儿用心养大的孩子岂会愚笨?
“公主也好,皇子也罢,终究是皇家的人。”
是啊,皇子争夺皇位,皇家成员少有能置身事外,差别只在于站对了队伍,还是选错了边。当然,最要紧的是皇上正值壮年,贤妃还有机会拼一个儿子,届时,宁国公府还能安分吗?这才是外祖母真正担心的吧。她突然觉得这个外祖母很不错,不会用亲事拉拢权力。
念头一转,她云淡风轻的道:“二表姐想必与外祖母同心,这门亲事黄了也不见她有一丝埋怨。”
“馨丫头不同于她娘,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是说,宁国公府这门亲事完全是大舅母的意思吗?若是如此,这门亲事黄了,云馨兰应该不会挑唆二房的姑娘跟三房争闹,不过话说回来,此事终究与她有关,若说其中没有她的痕迹,打死她也不相信。好吧,姑且不管这事是不是预谋,那日原主为何反常出了院子?还有,若非察觉到什么,外祖母为何提起她的亲事?可是,人家的亲事黄了,和她的亲事又有什么关系?
“平日别老是闷在屋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多跟几个表姐妹走动。无论多亲近的人,若是互不往来,久了感情也会淡,何况不是亲姐妹,没有日积月累的相处,如何建立互相扶持的关系?”
文绮丝笑着点头应允。虽然云家姑娘自个儿都在内斗,从她们那儿得到扶持就万万别想了,不过交好总好过树敌,再说了,她得摸清楚云家这几位姑娘的性子,遭人算计赔了性命这种事可不能再来一次。
云老夫人鼓励的轻拍她的手,不再言语。
棋盘上黑白子杀得昏天暗地,安国公世子纪晏堂看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转头左右各看了一眼,满腔热血瞬间冷却下来,这两个家伙还是人吗,明明恨不得砍死对方,居然能这般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