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不厚道的,原本咱们也没规定啥时候能要啥时候不能要,反正,今天你就把帐给我们结了吧,就算这个月利息不要了,本金也得给我们,否则我们就去法院起诉你了”,几个人七嘴八舌地道,是越说越难听。
环视着他们,吴浩唇畔泛现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这冷笑是在笑人,也是在笑己,更是在笑这个世界的冰冷无情。
要知道,当初他生意好的时候,一路顺风的时候,这群人“吴总长”“吴总短”,围前围后,巴不得给他供货,借给他钱更是爽快得不得了。
可现在一旦听说自己落难了,却全都跑过来急吼吼地要钱,看这架势,哪怕就算是逼死他也得把钱抠出来。
也不怪他们,这该死的世界就是这样,你春风得意时,无数人点头哈腰,称兄道弟,出来进去都是相迎的笑脸。你窘迫落难之时,那些人立马就摇身翻脸,冷漠无情,恨不得立马伸和推墙倒,争先踏上一只脚!
世事如梦,人生秋凉,红尘若饮水,冷暖自心知。
怆然一叹,吴浩抬起头来,望向了几个人,平复着心绪,做着最后的努力,“各位,明天金岸公司就会给我结帐了,只要拿到这笔款子,我第一时间就会把钱给大家,从此两清,再不相欠,好不好?”
“不行,现在就得给,否则就去起诉你”,几个人情绪激动地叫道。
吴浩实在忍不住了,“啪”地一拍桌子,指着他们怒吼道,“你们一个个的,真特么不是人。当初可都是你们主动送货给我,我一时间工程款没结回来的时候,也是你们主动提出来可以把钱抬给我们,说白了,都是相当于你们上赶子自愿借钱给我,所图的不就是一个利么?
事实证明,你们哪一个没在我这里吃过我生意发展的红利?别的不说,光就利息而言,孙胜利,你那一百万在我这里吃了三年半的利息,那可就是八十多万,快特么赶上你的本金了,就算我不还你钱,你现在也快够本了吧?你还想怎么样?你们,也全都如此,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你们哪一个不是在我这里吃利息吃得脑满肠肥的?得红利的时候你们不想我的好,现在却跟过来落井下石,你们,还特么是人吗?”
一群人被骂得面红耳赤,吭哧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道,“那,那你们也借我们的钱去做生意了,我们的钱也不能白借给你呀?”
怒吼了这一通,吴浩心中的怒火倒也散了几分,他深吸口气,平复着情绪道,“各位,这样,咱们先不说钱的事情,先说你们为什么突然间就跑过来管我要钱了?”
几个人相互间望了望,孙胜利瓮声瓮气地道,“现在谁不知道你的公司遇到了麻烦,并且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现在人家正往死里搞你呢,你的资金链已经断掉了,连工人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我们不能跟着你一起掉坑里……”#@$
吴浩点起枝烟来,喷出口烟气去,笑了,“老孙,你自己刚才都在说,我的资金链已经断掉了,甚至都无法给工人开工资了,那你说,现在逼着我要钱有用吗?我拿什么给你钱?”
“这,这……”孙胜利憋得脸通红,却是生生说不出一个字来。呃,这多少有些矛盾。
“那你也得给我们一个交待,公司账面上有多少,就还我们多少,反正不能让我们血本无归”,另外一个叫李吉的小老板叫道。
“你确定?”吴浩回头望着他。
“当然,有多少就还我们多少”,几个人叫道。%(
吴浩转头向外喊道,“小玉,咱们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十三块六毛钱”,一直守在门外的蔡小玉走进门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