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吴浩点了点头,“我能明白董总的心情,同时,也深刻体会到了,您逼迫着冯国君回来自首的一番苦心!”
“是,如果你就这样垮下去了,实在我所愿。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力挽狂澜,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能伸援手,必伸援手。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这是伟人曾经教给过我的道理!”董建民重重地点头道。
两个人几句话之间,便已经将两个人要碰面的原因都说得清楚透彻——一句话,董建民有要见吴浩的理由,而吴浩也有必须要见董建民的理由,这一次碰面,也是双方都期盼的一次会面。
没办法,这就是聪明人之间打交道的方式,简明扼要,直击主题,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还要感谢董总能够及时伸出援手。如果没有董总的这一次援手,银行的工作恐怕也不好做”,吴浩笑道。
其实一切他都安排好了,但他不能将底牌尽出,逢人就说是自己让黄丽搞定那个银行行长的吧?
正好,现在一切都往董建民身上一推,既抬高了董建民,也让吴浩的底牌藏得更深!
谁知道,董建民却摇了摇头,望着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兄弟,这世界上的事情,有道是,若是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你以为的未必就会是你以为的,而你料不到的或许永远都会先来到!”
吴浩心下间悚然一惊,“董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明白。”
董建民笑了笑,点起枝烟来,抬头望向了吴浩,“兄弟,我从十四岁开始就在这商道之中摸爬滚打,一起混到了今天,时光匆匆,已经四十年的时间了。在这四十年的时间里,别的我没有悟到,但我悟到了一个极为深刻的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相信,但唯独人这种生物是最不可信的。或许,你可以找出一万种可以相信他的理由,但关键时刻,只要有一个理由就可让他变得不再可信。
当然,确实有些人可信,但因为某些事情,他就算再可信,但当他失去了某种能力的时候,他也会变得不再可信了。
这番话不算道理的道理,既是说给你听,也是对我人生经验的一个总结。
如果非要给可信这两个字加个定义的话,我想,应该是在某一个阶段吧。比如,在某个阶段,人是可信的。但在某个阶段,他是不可信的。当然,这处不可信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人不可信,就比如,冯国君的事情,你那样信任他,他却背后捅了你一刀。另外一种就是事不可信,比如,树民这个人是可信的,但他出了状况,失去了应有的能力,所以,他也不再可信!
所以,人生在世,时时刻刻都不能完全信任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人主导的某一件事情。那样的话,代价将会是极其沉痛的!”#@$
吴浩凝神听着董建民的话,越听越是觉得大有深意,越听越觉得太有道理了,不知不觉地点了头,“谢谢吴总,受教!”
“哈哈,兄弟言重了,我这般老朽,哪有什么资格来教兄弟什么,倒是兄弟这一年来的表现足以惊艳人的眼球啊,我有一种预感,未来的天阳商界,将会是你的天下,一定!”董建民哈哈大笑道。
随后,他话风一转,又转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刚才和兄弟探讨了一下所谓可信与不可信的问题,其实,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也算是帮了兄弟一个小忙,但我想,就算没有这个忙,兄弟在拿下了博兰雅之后,也一定会有办法避免银行催贷的事情,是不是这样?”